嬴政站在蓮花宮門口,手上拿著一隻精致的金簪,聽著屋子裏傳來的充滿了哀怨的歌聲,他亦淚流滿麵。
遣退了門口的禁衛軍,嬴政走進了蓮花宮。來到門口,看得素素完美的舞姿,還有若霜那沙啞的歌聲,嬴政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若霜那滿頭的白發。
若霜正忘情的唱著歌,看著素素,臉上露著微笑,卻流著眼淚,白發已經及腰了。
嬴政站在門口,心疼得難以呼吸。他不知道,原來他給若霜的傷會是這麼大,短短幾個月她居然白頭了。她滿頭青絲居然變為了白發,她到底是怎麼了?
‘小東西,寡人難道真的錯了嗎?把你軟禁在這裏,讓你與世隔絕,你卻變成了這樣,你才多大啊,居然都白了頭,寡人錯了嗎?’嬴政扶著窗欞,深情的看著若霜。為她心痛!
站在門口,嬴政又想起了他和若霜偶遇的時候。她眉宇間的自信和驕傲,他想起若霜為他訓練飛虎隊的時候,那自命不凡的樣子。想起了她種種美好,每一種,都不是她現在這個淒慘的模樣。
他真心後悔了,如果可以從來,他情願一點點讓若霜愛上他,而不是選擇那種卑鄙的方式,如果可以從來,他情願自己依然是若霜喜愛的那個夫君,可以任她撒嬌的那個男人。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的感情仿佛再也回不去了,她滿頭的白發就是仿佛在說,她不會原諒他,永遠都不會!
看著她們唱歌跳舞,無拘無束的樣子,不忍心打擾她們的興致,嬴政把金簪放在門口,便悄悄的離開了。
走在小路上,他幾次差點跌倒,胸口疼得就像是被刀割一樣,他居然把他最愛的女人傷害成了這個樣子。
回到自己的寢宮,嬴政無法原諒自己,他捶打著自己,想起當初成親時候對若霜的海誓山盟,他卻一樣都沒有做到,連她最愛的寶寶,他都把他氣走了。
‘嬴政啊嬴政,你處心積慮的把這個女人弄到你身邊,你卻如此的不珍惜,你還是人嗎?’
嬴政把自己關在寢宮,痛哭著,拿起劍到處亂砍,整個寢宮被他砍得亂七八糟,嬴政跪在地上,昂頭狂嘯,發出狼一般的嗷聲,響徹了整個鹹陽宮。
若霜彈琴的弦突然斷掉了,她愣愣的看著古琴,弦把若霜的手也割傷了,血流不止。素素的舞姿戛然而止,她飛快的跑到若霜麵前,看到被割傷的指頭,連忙拿出絲絹,裹在了上麵。
“霜兒,沒事,明天叫人去買一個古琴就是!”看到若霜的臉色變得很蒼白,素素連忙安慰道。
若霜搖搖頭,站了起來,“師父,夜深了,快去休息吧!我沒事!”
“你也要早點睡,知道嗎?別想太多了!”唉,這孩子。素素說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看到了地上的首飾盒,她撿了起來打開一看,金簪非常精致,很漂亮。
“梅兒,這是誰放在這裏的?”
“不知道呢,剛才沒有人來過吧?”
梅兒走出門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她有走到門口,問門口的禁衛軍,才知道嬴政來過了。
“娘娘,是大王剛才來過了!”
“都下去睡吧!天色不早了!”若霜接過金簪,看了看,又放進了首飾盒裏。
“哦!”
……
秦王政十二年
新年過了才一個月,嬴政便下了聖旨。命阿牛接任蜀郡郡守一職,並下令把太後從雍縣接回了鹹陽宮。說是要盡孝道。
阿牛收拾了行李,帶著馨兒和小豆子告別了樊於期和飄飄,浩浩蕩蕩的上路了。阿牛這一走,煙雨樓便冷清了許多。
秦王政十二年三月,也就是阿牛上任的一個月後,蜀郡突然八百裏加急,說呂不韋喝酖酒自殺了。這一消息讓整個秦朝都為之震撼,嬴政派人隆重的吊唁,表示哀悼。
誰都不知道呂不韋為什麼自殺,自有嬴政自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他覺得阿牛辦事,真的不錯,若霜給他訓練的這支飛虎隊的所有人,個個都是人才。
聞訊呂不韋死了,太後一夜之間似乎憔悴了很多,她不再問塵世,終日把自己關在一間小小的禪房裏,誦經度日。
呂不韋死了,這讓藍襲人感受到了一種恐懼。看來,她的媚術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厲害,至少她無法在自己的宮殿之外控製嬴政的思想。這一點,讓她非常痛苦。
看來,她得從新找機會了,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把若霜逼出宮,或者是,讓她死於非命!
隻不過,墨菲一直不讓她下狠手對付若霜,所以,藍襲人還是有些忌諱。她在尋找時機,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機!
每到夏天,整個蓮花宮便到處是荷花的香氣,整座池子的蓮花都開了,白色的,粉紅的,煞是驚豔。
看著蓮葉下嬉戲的小魚兒,若霜忍不住拿了一些點心逗它們。“師父,你看那個小黑黑,好可愛,它鑽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