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大漠邊關,黃土,風沙,金色的夕陽是大漠特有的風景。
這裏,沒有綠油油的植被,沒有風情萬種的,嬌小可愛的中原女人,亦沒有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男人。
這裏有的,都是被風沙吹得黑乎乎的男人和女人們,從他們身上,你可以領略到非常不一樣的那種粗礦和原始。
若霜坐在山梁上,一襲紅衣,讓她的白發顯得更加的奪目,美得讓人驚豔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抱著琵琶,大聲彈唱著“笑紅塵”,光著的腳丫子選在空中蕩來蕩去,腳上的鈴鐺順著她的晃動,也不停的響著。
小蝶兒抱著卡爾,靜靜的坐在離若霜不遠處的山梁下,身邊放了一個托盤,托盤裏,全部都是這些來往聽若霜唱歌的人給的銀子。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若霜反複的唱著這首歌,山梁下的人越來也多,楚逍遙抬頭看了一眼若霜,滿眼柔情,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若霜轉過頭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他又低下頭給村長施針。
“楚公子啊,令夫人真是太美了,我們整個大漠也沒有看到她這麼漂亮的女人,真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美得如此讓人窒息的女人!”
楚逍遙淡淡一笑,“村長,好了,你還有沒有哪些地方疼的?”拔掉了銀針,楚逍遙拿了一些草藥給村長。
“唉,我就是想過來聽聽倉漓唱歌,順便治一下這腰。不疼了,謝謝你啊!”村長說著,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山梁上的若霜。
微風蕩起她的裙擺,她就像一個遠離塵世的妖女一般,那麼妖冶,卻又那麼脫俗。
“有消息啊,新消息啊,趙國發生地陷,數十萬難民顛沛流離啊……”村口的瘋子又開始大喊,人們隻是搖搖頭,不以為意。
隻有若霜聽到這件事,她相信是真的。曆史上,秦國可是大大的利用了這次的地陷製造輿論。隻是,這些事離她太遙遠了,她也不想去了解更多。
待夕陽落下,若霜便從山梁上飛了下來,她走到楚逍遙身邊,拉起他的手腕,“逍遙哥哥,我們回家吧!”
“好!”
拉著小蝶兒,抱著一大堆銀子,楚逍遙提著藥箱,三人一狗就在人們的目光中離去。
回到家裏,聰明的小金剛已經把熱水燒開了,它幸福的接過若霜手上的幾串香蕉,蹲在自己的床上開心的吃了起來。
若霜梳洗完畢,便開始做飯。
楚逍遙走進廚房,從身後輕輕的擁著若霜,久久舍不得放開。
兩年了,他陪在若霜身邊兩年了,好像從來沒有厭倦過,每到趕集的時候,他便和若霜去到集市上,他替村民們看病,若霜則在他抬頭就能看到的山梁上唱歌陪著她。
每次,這些來往的村民總會留下大筆的銀子給他們,他們便以此生活。沒有人問他們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仿佛他們的出現,隻是在這些村民的生活裏增添了很多色彩,他們渴望見到這些色彩。
吃完飯,楚逍遙便拿著蕭,和若霜來到院子外麵,陪若霜跳那隻鶴鳴九皋舞。直到風沙大了,他才停了下來。
“霜兒,起風了,別跳了,回房吧!”楚逍遙停了簫聲,從屋裏拿了一件鬥篷披在若霜身上。
“逍遙哥哥,這支鶴鳴九皋,是師父希望我學的!”若霜收回了水袖,披著披風,坐在了屋外的土梁上。“沒想到你能把這首曲子吹得這麼棒!”
“你可以,我就可以!”楚逍遙淡淡的笑笑,靜靜的陪著她坐在土梁上。
一年前,他們雲遊到此,若霜喜歡這裏的景色,楚逍遙便在這裏搭建了一座簡易的房屋,陪著若霜在這裏住了下來。
若霜把頭輕輕靠在了楚逍遙的肩膀上,她拿起楚逍遙手上的洞簫,吹著低沉而淒涼的音樂,誰都不知道若霜在想什麼,包括楚逍遙也不知道若霜在想什麼。
“逍遙哥哥,我唱這首曲子給你聽好嗎?”
“好,我給你伴奏!”楚逍遙接過洞簫,放在嘴唇上,手指靈活的在上麵舞動,傳出來的音律,剛好是若霜剛才吹奏的那首。
若霜輕輕的跟著吟唱……
想要對你說,不要離開我,風風雨雨都一起走過
孤單的時候,誰來陪伴我,還記得你許下的承諾
天上多少雲飄過,地上多少故事成傳說
天廣闊,地廣闊,天地癡心誰能明白我
風中多少花飄落,雨中多少往事成蹉跎……
放下洞簫,若霜還在輕輕的吟唱著這首蝶戀,聽得楚逍遙好不心碎。
“霜兒……”
“逍遙哥哥,我想給你說個故事!”若霜抬頭望了一眼楚逍遙,“你可能不相信的故事!”
楚逍遙輕輕的摟過若霜,把她靠在自己的懷裏,為什麼他有種強烈的感覺,若霜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