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陸西北,天都國南郊,一個依山而建的小村莊,因為處在天玄大陸西北海而叫邊界村。村子由腰粗的黒離木圍成,豎立在外麵的一頭削得尖尖的,尖頭上密布著暗黑色的血跡。

村口建有十幾丈高的瞭望塔,塔上兩個虎背熊腰的漢子背著弓箭手拿茅槍雙目緊緊的注視著前方。在村子的外圍,由三個漢子一組的兩個隊伍在村子外圍交叉巡邏著。在山壁下錯落有致的一排排木屋,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

在村子東北角處,十幾個個火爐子在烈日下冒著通紅的火焰。火爐邊上站著十幾個精壯的男子,手中輪著鐵錘敲敲打打。這裏是邊界村的鐵匠鋪,這次鐵匠正在為大明城的護城軍隊打造兵器。

大明城是天都國內有數的大城市,城內有近千萬的人口。大明城北麵是一片綿延幾萬裏的大峽穀,在大峽穀的另一邊,生活著一個彪悍的部落,名為烏羅部。烏羅部數十年就會越過大峽穀,入侵天都國,掠奪天都國的田地財產女人等,凶悍無比。

大明城除了麵臨烏羅部的威脅,還同時麵臨著另外一股勢力的挑釁。那就是生活在附近峽穀森林中的半獸人,半獸人比烏羅部更難對付,因為半獸人的繁殖速度太快,為了生存,不停的向外進攻奪取食物。然而半獸人的智慧普遍低下,常常在數萬的半獸人當中才能夠出現一位有頭腦智慧的統領,所以大多數的半獸人都是在生存內耗中死去。

正是為了抵禦烏羅部的入侵和半獸人騷擾而建造的防護城,大明城每年消耗的弓箭武器不計其數,除了本城內的鍛造師不停地鍛造武器之外,還向周邊的小城小鎮購買。邊界村正是這樣的一個小村落,由於距離邊界村不遠的一處山脈中,發現了一處儲量驚人的礦脈。鐵石礦運往大明城的成本太高,遠不如在附近設置幾個鍛造點方便,故而在這礦脈的附近,建立起了數個這樣的小村子。

村子同時也會麵臨半獸人的入侵,包括附近的一些低階怪物都是以肉食為生,經常發生怪物侵吞整個村莊的事情。村子周圍的柵欄就是很好的一種防禦手段,雖然比不上大明城的高大城牆,但也算是堅強的防護壁壘了。護衛隊一半是由村裏的男子,一半卻是從其他地方雇傭而來的。

連華是村子中土生土長的少年,少兒孤苦,父母在一次半獸人的突襲中喪生。這樣的小孩在村裏不少,大家平時守望相助,在這個動蕩的世道裏,顧不上悲傷難過,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活著,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除了那些幼小的兒童之外,像連華這種十三歲年紀的兒童都已經在為村子貢獻著自己的力量了。

連華在給鐵匠師傅打下手,做些雜役工作,每月換取些許的銀兩的同時,一日三餐的食物也都是靠勞動來獲得。那些想不勞而獲的人,人們都會把他們趕出村子外麵,任其自生自滅。

“張叔,村裏的黑鐵礦準備又用完了。”連華一邊往火爐裏添加木炭一邊說道。

“不是有村長在啊,又不用你去操心。”張叔掄起錘子敲打幾下,然後停頓下來望著眼前這個黝黑少年說道。

“我剛才跑去問村長了,村長說運輸的隊伍出去兩個多月了也沒有回來。”連華邊擺弄著爐中的火炭邊說道。

“是嗎?”張叔繼續掄著錘子,然後就不再理會。

連華稍微撇撇嘴,然後也不做聲的繼續埋頭幹活。心裏想的卻是能夠早點收工,今天是上元節,在天玄大陸算是一個中等的節日。連華逢年過節的都會到父母的墳前拜祭一番。 前幾天托進城運送裝備的李叔叔帶回來了不少祭品和生活用品,就等著今天去給父母拜祭了。

一間稍微寬敞的木屋裏,有一個小廳堂,堂上設有一左一右兩個主座,在主座的前方,兩邊各擺有四張小靠椅。不論是主座上麵,還是底下的八張靠椅,如今全部都坐滿了人。

左邊的主座上,端坐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身的簡短衣裳,兩隻手臂上戴著精鋼護腕手鐲,堅毅的臉龐上掛著數寸長的胡須,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而在右邊的主座上,則是一位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圓溜溜的臉配圓溜溜的小眼,兩撇梳理得異常精致的八字胡垂掛著,一臉的精明。左邊這位正是邊界村的村子胡二,圓臉的那位,是從大明城來購買武器裝備的商家,名紀三爺。

紀三爺是大明城主的親戚,紀家如今掌控著大明城十之七八的生意,大到武器裝備,小到柴米油鹽,都有紀家的身影。紀家還通過開拓商路,在大明城周邊設置了很多個分支,或扶持或壟斷。

邊界村的武器鍛造點就是紀家設立的,而村子也是因為紀家數百年前通過權勢建立而成,曆經數代。村長胡二就是紀家扶持起來的,胡二以前本是紀家的一個小護衛,跟著主子跑前跑後。因為腿腳勤快善於察言觀色口齒靈敏而深討主子歡心,所以胡二就被委派到邊界村當起這個肥差來。

“村長,如今都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那些拉礦的運輸隊伍還沒有見回來,您看是不是派人去打探一下?若是再晚個十天半月的,那這次的訂單可就得拖延了,這可是大損失,三爺都來催了好幾趟了。”下首邊上一位長者對著胡二說道。

“別說了,我不是不知道這個事情,往常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可能路上有什麼事情給耽擱了。再過兩天看看,如果沒有的話再安排人前去接應。”胡二心裏氣不打一處來,那老者明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紀三爺如今在堂上坐著呢,那老頭還亂嚼舌根子。

胡二話聲剛落下,邊上的三爺耐不住了。“嘿,老胡你可知道這批武器的重要麼?要是延誤了,你這個村長就別當了,給三爺我挽起袖子拉火爐子去。”

“是是,我這就安排人去查看。三爺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先喝杯茶,我這就下去安排。”胡二端起桌上的茶杯雙手遞給了三爺,然後朝下方眾人使了個眼色,急匆匆的朝屋外走了出去。

“老王,你怎麼那麼不開竅,明知道三也在這裏,你還揭自家短處。”剛出屋門,胡二就氣衝衝的對著剛才說話的老者罵道。

那老者聽到村長訓斥,低著頭唯唯諾諾的也不敢再吭聲了。邊上的幾個眼看情形不對,也各自走著不敢吭聲,任由 那胡二罵罵咧咧好一會。

“這樣子,老王,你下去安排幾個人去礦穀附近看看怎麼回事。”胡二罵了一陣,衝老王吩咐道。

“村長,村裏能用得上的人都用了,除了那些日常的守衛和一些婦孺之外,根本沒有能夠派出去的人了。”老王臉露為難的抱怨。

“叫你想辦法,不是還有那些雜役的嗎,讓他們去,從本村守衛那裏抽兩個,帶幾個雜役一起去。你下去安排,我去陪陪三爺。”胡二說完不等老王再說話,轉身就走,留下麵露難色的老王,眼前幾人顯出無奈的神情。

“老王你就按村長的安排去做吧,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難不成要我們幾個老家夥去嗎?”眾人搖搖頭散了開去。

###第二章 倒黴

大荒野峽穀外十五裏,灌木叢生,遠遠就能聽到樹叢裏的蟲鳴聲和不知名怪獸的吼叫聲,到處充滿著詭異的氣息。這裏正是天都果境內有名的大荒野峽穀邊沿,而再往裏十幾裏,就到達了位於峽穀邊上的礦洞。

路上緩緩地一排身影從遠處顯現,為首的是兩名頭戴青銅偷窺,一身輕便盔甲,用精鋼手腕護著的手上提著一杆紅纓槍,腰間也掛著一把短刀。在這兩個背後,則是五個瘦弱的少年,少年的眼中充滿好奇的四處打量著周遭的環境。當有獸鳴聲時,膽子小些的少年會顫抖起來。

這一行人正是從邊界村出發,前往礦洞打探消息的隊伍。他們出來已經有七天了,一路上沿著官道前進,到距離礦洞不過十幾裏的路程。還有半天的路程就能夠看到在峽穀邊上的礦場了,但是一路行來,路上冷冷清清,路上都不見有人影。別說運輸隊伍了,就是連個鬼影都見不到。

眼見還有半天路程,為首的孟達和孟天兩兄弟,麵色越來越凝重起來。他們互相對望一眼,都能感覺到彼此眼裏的顧慮和擔心。老王本來隻是指定孟達帶隊而已,但是不知為什麼,作為哥哥的孟天,總覺得此行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要求一起來了。

兄弟兩停下緩慢的步伐,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然後孟天轉過身大手一揮,對著身後的那幾個少年說道:“前麵還有十幾裏的路程了,大家先在這裏休息半個時辰,然後再繼續趕路,往下的路程就不會再有休息了,會一直走到礦場了。”

眾人紛紛找了路邊上的石頭就地坐上,拿著獸皮縫製的水袋咕嚕咕嚕的往嘴裏灌水。連華喝了兩口水,從獸皮袋裏摸出一個饃饃就往嘴裏塞。心裏暗自腹誹,怎麼就那麼倒黴,本來還想著上元節收工了就可以去拜祭爹娘,沒想到當天就給村裏派了出來。

此刻的連華,身上穿著一件獸皮縫製的小皮襖,露出黝黑的雙臂,下身這是一條粗布的褲子,腰間用過一根不知名獸筋當作腰帶的圍了一圈。身後背著一個獸皮袋子,裏麵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水和幹糧。獸皮鞋子裏各插有一把張叔打造的鋒利匕首,這兩把匕首還是當時連華求了好久張叔才幫忙打造的。

孟天兩兄弟看到眾人都安頓了下來,稍微喝了點水,然後孟達就地而坐了下來。孟天著提著紅纓槍往前跑去。

看著下方幾個少年疑惑的目光,孟達解釋道:“不用緊張,你們天叔先去前方探探路,很快就回來的。”

少年聽完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然後繼續休息起來。

連華不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不知道為什麼,越靠近礦場,連華的心裏就越是覺得不安。這種感覺越靠近礦場就越是強烈,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這種感覺他在幾年前也出現過,那就是在父母被半獸人殺害那天。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在連華心頭,他稍稍往孟達身邊靠了靠。在這一刻,他的心裏,就覺得能夠在孟達的身邊能夠看到一股些許的安全感了。

孟達有點驚訝的望著連華,顯然他也覺得連華的這個舉動有點不尋常。不過卻不認為小小年紀的連華能夠發現到什麼事情,反而是想這個小家夥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幫忙吧。

孟達正想開口,卻聽到連華小聲的問道:“達叔,我們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見過,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能有什麼事情啊,我們不是一路有驚無險的走到了這裏啊。我想可能是礦場那邊不能按時交礦,所以運輸隊才會拖延了這麼久的。”孟達望著眼前這個心裏略顯不安的少年,似乎能夠看穿他心裏所想的答道。

任誰在這個凶殘的世道裏生存,都會為自己的身家性命擔憂,特別是這些跟著出來的少年。這些少年都是村裏的孤兒,父母都是在半獸人衝擊村子的時候殺害了。在殘酷的生存磨礪下,心裏早也不知道是害怕,隻是對著未知名的危險,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不隻是連華會這麼想,他身後的那幾個何嚐不是如此,隻是不像連華那麼直接的跑去找孟達詢問而已。他們幼小的心裏,早已能夠有幾分預感,或許此行會有些麻煩,不會那麼順利的。

就在此時,灌木叢中突然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響,突兀的響聲打斷了眾人的思緒。反應最快的是孟達,霍的站起來,然後手中的紅纓槍頓時飛了出去,一頭紮在了灌木叢中的響聲處。

槍落的瞬間,一聲急促的怒吼聲傳了出來,但是卻是漸漸的低沉下去。孟達在投槍之後,就抽出腰間的短刀,朝灌木叢衝了過去。

在孟達身後,則是跟著動作稍慢些的連華,此刻的他,也是一臉的凝重,手上早已在聽到響聲時抽出了匕首。

兩人一前一後的跑到了灌木叢裏,扒開茂密的樹叢,看到紅纓槍釘在地上的一直磨盤大的深黃色蜘蛛。槍頭刺在了蜘蛛巨大的身上,深深刺入地下。蜘蛛口中不停的發出怒吼,嘴裏不時的噴出墨綠色的液體,渾身上下的掙紮個不停。連華看到綠色的液體在噴射到灌木上時,那些低矮的灌木隨即慢慢萎縮起來,不一刻就立即枯黃了。

孟達手起刀落,一顆腦袋就滾落了出來。可憐那蜘蛛,幾隻細長的小腿猛蹬幾下之後就不再動彈半分,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達叔,這是什麼蜘蛛啊,那麼大的個頭。要是給咬上一口,那不是能把人咬死了啊。”連華看著扒拉在地上的蜘蛛屍體,心有餘悸的問道。

“嘿,你這個小家夥知道什麼,這可是劇毒蜘蛛,平常可是少見得很,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跑到這外麵來了。別說是咬到一點點,就是給那些綠色毒液粘到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孟達看著連華,拔起屍體上的紅纓槍,槍頭在地上戳戳幾下,把槍頭上的蜘蛛血液給弄沒了之後又提到了手中。

“看你也是好奇,告訴你吧,這個毒牙可以拿回去給你張叔,他會很喜歡的。還有這個家夥身上有一個毒囊,裏邊裝的都是它的毒液,可以賣給城裏那些藥鋪子。我是用不上,你去挖出來收了吧。”孟達好像想起什麼,又對連華說道。

連華心裏暗自嘀咕,那麼好的事情你會給我,我才不信呢。心裏是這樣想,但是卻不敢表露出來。

低聲應了一下道:“謝謝達叔。”然後就從身後的背袋上取出一小塊的獸皮,一邊包住手掌,一邊拿著匕首朝蜘蛛的腦袋上割去。不一會就把兩根毒牙挖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用獸皮包好,然後又如法炮製的從蜘蛛的肚子裏挖出毒囊包好放進袋子裏。卻把袋子裏的幹糧和水取了出來,掛到腰間,生怕不小心把毒液泄露出來,毒死自己那就虧大了。

孟達饒有興致的看完連華的動作,看到他竟然也懂得拿獸皮來包住手才去挖取毒牙和毒囊,心裏也覺得有幾分意思,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那麼小心。

那幾個少年早已經圍了上來,聽到孟達吩咐連華去收取毒牙毒囊的時候,他們個個露出羨慕的目光望著連華。

孟達看著這些人,心裏頓覺好笑。

“回去休息吧,你們天叔應該準備回來了,等他回來了我們就出發。”朝那些小子笑了笑,然後叫他們回到剛才之處休息去了。

###第三章 詭異

連華把袋子縛好之後,重新背到了身後,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後也安靜的坐到孟達的身邊。

午後的陽光更加猛烈起來,眾人紛紛拿著不知名的樹葉當扇子朝自己身上猛扇著。但是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扇出來的依舊是熱風。

“真熱啊,在這麼曬下去,我都快給烤熟了。”一個叫劉姓少年嘴裏嚷嚷道。

“嘿,就你最噴嘴,要是能把你烤熟,你剛出門那會就已經是熟透了。”孟達看著這些個少年,心裏不覺十分好笑。

“哪裏是熟透那麼簡單,應該是給烤成大黑碳了,哈哈。”旁邊幾個少年對著劉小哥大笑道。

這些少年自幼孤苦,但是性格卻也都是堅韌無比,不似那些嬌生慣養的城裏小孩般。他們好歹也算是見識過點風浪的了。但是每年不知幾次的怪獸衝擊村子,他們都有份在那些護衛身後幫忙遞武器綁紮傷員什麼的。

這也是一個亂世的悲哀,但是沒有人會有時間來埋怨這些,因為能夠活著,就比什麼都重要,死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連華平時雖然對村子裏的人都很少表露出什麼,但是每每想起父母,心裏卻騰起一股滔天的恨意。但是這種恨意卻不會在這些人的麵前顯示出來,畢竟大家都是同一個陣線上的。其實連華心裏也清楚,有這種心思的,不止是他自己一個人。村子裏大大小小都是如此。

眾人說說笑笑中,時間也就飛快而已。不知不覺也過了大半個時辰,就再眾人望眼欲穿的時候,路邊上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是孟天去前邊探路回來了。

不一會,孟天就來到人群中,孟達很識趣的從包裏拿出水壺伸手遞了過去。孟天咕嚕咕嚕的猛灌幾口,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前麵路程也沒見有什麼事情,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爭取天黑前趕到礦場。”孟天呼吸稍微平緩一點後,把水壺一收,便對身邊的眾人說道。

“還是在休息一刻鍾吧,你來回跑了半個多時辰了。”孟達看著哥哥還是一身的大汗,有點心疼的說道。孟天也不吭聲,就在樹蔭下坐了起來。

一刻鍾後,眾人紛紛再次起身出發。

……

在一個幽暗的山崖下,一座沿著山崖用巨大石頭壘起而成的場子。在場子內,靠著山崖底下能夠遮風擋雨的小山洞,裏麵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各種鋪蓋,顯然這是給別人居住用的。

連華一行終於在太陽西下的時候,在黃昏的時候,到達了礦場前麵。

但是映入他們眼前的,卻不是熱火朝天的景象,而是到處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氛。隻見礦場裏麵空空蕩蕩的,這個時候正是礦場的工人出洞吃飯的時間,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就是那些負責守衛礦場的雇衛隊,也是不見一個鬼影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