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些被“逼良為娼”、氣急敗壞的淩蕭,在靖王的注視下,她平靜了……

然後、又不平靜了……

額,搞什麼?!又玩兒美人計!

不過,明知是計,她卻還是沒出息地,中計了,因為,靖琰這小子,實在有點、太帥了、

那男人死活不張嘴,就這麼盯著她,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更沒有隻言片語,但她還是有些,微紅了臉頰。

一想到自己的沒出息,就十分地恨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連帶著便惡了語氣:“看什麼看?!張嘴!”

靖王愣了一下,這女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膽子這麼大?還敢凶他!除了母妃,連父皇都沒凶過他,更別說別人。隻是,本該很生氣的,卻……

可能便是因為這一丁點的,和母妃的牽係,他竟配合地張開了嘴,便是他張嘴的那一瞬,他意識到,他仿佛給了這女人太多的,特殊待遇。不過,他並不覺得不情願,反是覺得,因為這樣那樣的,總之各種理由,各種借口,所以,這是理所應當的。

對,因為她是他的大夫,所以她該知道他的病情,甚至是他的危險,這無異於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了她麵前;因為她可能會懂母妃的眼神,所以他跟她提起母妃,甚至還直言不諱地告訴她關於母妃的事;因為她的才華、能力,和過人的毅力,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遷就她,想盡辦法地挽留她。

……

所有的一切,都不該是他會做的,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個女人,但他卻都做了,他不明白為什麼,其實他早便知道自己的反常,如果一開始那些所謂的理由還成立,那麼後來呢?他為救她而不惜蛇毒蔓延,為保她而在此關鍵時刻內力盡失,這又是為何?

難得靖王花時間想這些事情,而作為主人公的淩蕭卻渾然不知,反是對靖王配合地張嘴的行為,給了一個反常直接,且生動的形容——“真乖!”

而靖王卻沒有聽到這個了不得的誇讚,而是輕輕開口:“你是孤兒?”

淩蕭一時沒反應過來,不過在靖王那難得的,終於有了點情緒的目光下,她很快便明白了,他說的是自己,這個身體內的靈魂。

所以,淩蕭非常不忍心破壞好氣氛的回答他:“嗯。”沒錯,換做以往,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她不喜歡被同情,被可憐,更覺得“孤兒”這個詞本身便帶這一種歧視,一種令人厭惡的來自對方的優越感,因為這份優越感是她永遠無法擊碎的,憑她怎樣努力!

卻不想,靖王的下一句卻是——“嗯,本王也是。”

本有些低落的淩蕭便因為他這句話,忘記了自己的不鬱,抬頭看向他,“怎會?靖王殿下自幼便極得先帝寵愛,更是少年出征,立下累累戰功,先帝屢次厚賞,更以國號相封……”方說的入神,卻一轉頭正對上他那孤獨的眼神。

淩蕭心裏微微一痛,這樣的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這便是她刻意隱匿起來的眼神……

“本王……那些均非本王所求,隻是浮雲罷了。”每次,無論是這潑天富貴,還是這驚人權勢,均非他所求。他所求所想,無非是讓母妃開心罷了。

“額,王爺這樣說,是會被人噴的唉……”這樣真的好嗎?

“噴?你能不能用些通俗易懂的語言?”

“額,意思就是被人家罵呀。別人求而不得的東西,你卻視之如草芥,這樣不會被人罵嗎?”言語間已有了些玩笑的意味,淩蕭覺得此時的氣氛融洽得很。她喜歡。

隻是,靖王卻打破了這好氣氛,“本王隻求母妃開心。”

其實,淩蕭並不想過多的知道他母妃的事,畢竟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存在,以她現在的身份,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不該知道,但,終歸還是對他動了情,她對他的事,沒有任何抵抗力,隻要他願講,她,必定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