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初姑姑看著淩蕭那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心道,這姑娘,倒還真是個人物,一個女兒家,說起這件事都能這麼淡定,嗯,不錯!

“姑娘,侍寢之時,姑娘需要伺候皇上寬衣……”

“等等!”拂初姑姑正要說下去,就被淩蕭打斷。

麵色微紅,這這這,這拂初姑姑怎麼光天化日的就跟她說這些啊?這要讓她說下去還了得!

其實……淩蕭真的不是在說怎麼侍寢啊!淩蕭是說,她有沒有什麼需要知道的規矩啊!比如,她是在這兒等著靖琰來呢,還是被人帶去靖琰那裏……他們古人不是一向麻煩事多嗎……

她真的,很純潔啊!但是拂初姑姑你那是什麼表情……

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姑姑啊,我是說,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規矩。”淩蕭非常出色地裝得一本正經!

拂初姑姑歎了口氣道:“姑娘,規矩倒沒什麼,姑娘隻需沐浴更衣,等著皇上來便可,不過皇上是不會留宿的,姑娘需守本分,切勿無理取鬧便可。”

不會留宿?

這什麼破規矩?!

“嗯,知道了,多謝姑姑。”可以看出淩蕭非常不滿,對於這不留宿的規矩真是十二萬分的唾棄!這根本就是不尊重人權!

不過……她現在還是乖點兒比較好,如今的靖琰,已不是當初的靖琰了,更不再是她的靖琰了……

聽話的沐浴更衣,等著靖琰來。

“什麼?!我餓了!為什麼不能吃飯?!”淩蕭已經要暴走了!

“姑娘,皇上還未來,姑娘便獨自用膳著實欠妥,若皇上來時,姑娘用到一半,難不成讓皇上吃姑娘用過的?”拂初姑姑語重心長地提醒淩蕭。

“那再給他做一桌不就好了嗎?”既然這裏都是自己人,淩蕭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來,不再裝腔作勢。

可是……看著拂初姑姑那無奈的表情,淩蕭還是屈服了——

“啊……好了好了,我等他,等他行了吧!”

不過……

靖琰你確定你不是故意的嗎?!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耍我呢吧?!

正自想著,靖琰便來了,淩蕭趕緊站起來,準備給他行禮!

別問她怎麼知道他來了,那一聲聲“參見皇上!”她想不知道都難!

見那黑色滾龍紋的男子進來,淩蕭微微福身,“見過皇上。”動作標準,聲音沉穩,仿佛剛剛那個被餓得暴走的女子不是她。

靖琰看著這乖巧的女子,一襲水藍色衣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線,不施粉黛,長發簡單束在身後,這一身裝扮,他仿佛在哪見過,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失神,靖琰便叫淩蕭起身了。

其實,他確實是見過的,當日他身中蛇毒,淩蕭陪他赴宮宴之時,淩蕭便是這樣一身裝扮,跳了那一支水袖舞,即興所“做”之詞《問月》傳遍整個景臨城。

淩蕭便是如此,有了“靖國第一才女”之稱的。

隻不過,當時雖驚豔,現在的他,卻早已不記得了……

靖琰看著眼前的淩蕭,非常直接地開口道:“不必如此多禮,你喚朕‘表哥’即可。”

“表哥?!”淩蕭抬起頭,震驚地看向他。

若其他都能是誤會,這一句“表哥”,卻無論如何誤會不了,她當初與他初見之時,為了保住自己的命,便是喚他一聲“表哥”啊!

那些以傻子的身份幫他助他的日子,她喚他的便是“表哥”啊!

他想起來了,是不是?!

“琰……”情動之下,那日日思念的名字便脫口而出。

靖琰眼睛微眯,“你叫朕什麼?!”語氣是危險而非驚喜,可見,他什麼都沒想起來……

淩蕭終於被拉回了理智,什麼?他沒有想起來?可是他分明是讓她喊他“表哥”啊!怎麼回事?!

淩蕭跪在地上,沒錯,她又一次跪了這個男人,她此刻,不得不跪!

“淩蕭失言,望皇上恕罪。”

靖琰看著這個跪在地上求他恕罪的女子,她明明有可能因為冒犯他而丟了命,卻不見一絲驚慌,反而是……神傷?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