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完飯的二人皆不由自主地站在淩蕭兩側看她畫地圖時,淩蕭很快便發現了二人,隻微微側目,便又接著繼續專心致誌地做事。

“紅色遞一下。”平淡而認真的聲音響起,沒錯,她是在跟靖琰說。

蘇津震驚地看向這個敢命令靖琰的人,不禁在心裏為她豎起大拇指,牛,真牛!

不過,當他看到靖琰十分自然而然地便將紅色的毛筆遞給淩蕭的時候,他真的是下巴都快被驚掉了……

天哪,這兩個,額,挺恩愛的……

二人看著淩蕭在畫紙上一筆一筆地添著,越來越詳細,她微微俯著身子,額前些許碎發被她別在耳後,連烏黑的長發也被隨意地綰了起來,整個人利索精幹,不施粉黛的一張臉,卻仍是不掩天生麗質。

靖琰的目光在淩蕭筆端與側臉間轉換,看著那一點點充盈起來的畫麵,不得不說,這是他目前為止,見過的最完備的一張地圖,然而,她還在繼續。

袖子被她輕輕挽起在小臂上,露出半截手臂,皓腕纖細修長,一手執書一手執筆,一開始她還會換筆,現在索性便將兩支筆都拿在手中,借助無名指來回轉換,細瘦的手指格外靈活,每一筆都落得毫不猶豫,卻又精準無比。

“好了!”清越的,帶著難掩的欣喜的女聲響起,淩蕭把筆放下,將雙手放在腰間,眉毛輕揚著,看得出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靖琰與蘇津同時將目光聚集在剛剛完成的地圖上,雖隻用了兩色,卻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植被覆蓋,甚至是居民狀況和主幹道等,凡是現有典籍文獻所涉及到的,幾乎都被反映在了這小小一張圖上。

盡管二人是親眼看著這一張圖紙是如何被一點一滴繪製出來的,卻仍舊充滿了不可思議,越是看,嘴角的笑意與驚喜便越是明顯。

“蕭兒,你,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麼複雜的東西記住的?”蘇津問道,他不認為一個女子會閑著沒事幹去翻閱一些地理文獻,況且,她也沒有可供她翻閱的資源。他剛剛是親眼看著,她一目十行地連看十幾頁書,然後便開始俯首繪圖,待繪製一部分,再看十幾頁,如此循環……

淩蕭眉毛一挑,“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號稱過目不忘!”

“當真如此天賦異稟?!”蘇津開口道,他自問已算得上記憶力極好了,卻也做不到過目不忘。

淩蕭聳聳肩,沒錯,她是過目不忘,卻不是天賦異稟,而是被逼出來的,上輩子在孤兒院長大,去圖書館的機會少得可憐,很多她極喜歡的書,都沒辦法好好研讀,一開始她會嚐試抄寫,可抄得實在太慢,後來,她便逼著自己先把它死記硬背下來,然後回去再慢慢默寫。

一開始也記不住太多,但隨著一次次自我逼迫,也就慢慢成了過目不忘了。

不過,她並沒有將這些告訴他們,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

蘇津正興高采烈地欣賞著這張地圖,淩蕭便開口對靖琰道:“皇上,你可以找些技藝高超的繡工,將圖紙繡出來,這樣便可以用大頭針在上麵做記號,很方便的,對了,這上麵我用了很多簡單的圖形表示一下固定的涵義,不過都在圖例上標明了,你們看習慣了就會發現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