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怪我嘍?!”淩蕭眯眼道。

靖琰見淩蕭生氣,便知自己話說重了,略調整了自己的語氣道:“朕不是那個意思,朕是怕百姓會遷怒於你。”

聞言,淩蕭連日來被折騰出的情緒終於又回去了,瞥了靖琰一眼,僵硬著聲音道:“不會出意外的,我會將所有因素都控製好的。”

靖琰心知淩蕭這兩天也著實是累壞了,便由她發脾氣,卻沒想到淩蕭反而將脾氣收拾了起來,不由得叫住了正轉身欲走的淩蕭,道:“蕭兒!”

淩蕭頓住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靖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若累了,便告訴朕,不必強撐著,若有脾氣,便發出來,朕自不會怪你,何時,你竟與朕如此生疏了?”

聞言,淩蕭苦笑,是啊,他們什麼時候起,竟這樣生疏了,自從那日篝火旁言明,他們便在沒好好說過除了降雨之外的任何話,她更是未曾與他多待片刻……

淩蕭沒有說話,卻止住了離開的腳步,靖琰舉步上前,繞至淩蕭麵前,伸手摸了摸淩蕭的頭,便順勢抱進懷裏,淩蕭任由他抱著,許是壓抑地太久,淚水汩汩地流出,悉數浸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靖琰亦任由淩蕭發泄,未發一言,卻用另一隻手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後背,眉頭微蹙,心髒的絞痛傳來,靖琰再一次震驚,他難道,愛上了她?!

卻亦隻是片刻,痛感再度消失,靖琰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將她當成了皇後,這才會使絕情蠱分發作!

淩蕭任在發泄,並未察覺到靖琰方才的變化,靖琰見她哭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道:“莫要再哭了,你若心裏委屈便說與朕,朕雖希望旱情盡快解決,卻又哪裏就會不顧及你的身體了?你莫不是將朕當成了暴君不成?”

聽到靖琰的話,淩蕭隻哭得更凶,還邊哭邊喊道:“靖琰!你這個大笨蛋大傻子!”可是淩蕭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想說什麼,她記得《聖經》裏說過,愛是恒久忍耐,又有慈懷。可是《聖經》並沒有告訴她,如何忍……

一天一天的努力,卻一天一天的沒有結果,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或許,她真的無能為力了,一年之後,她是看著他死去,還是放任母妃為了成全他們而魂飛魄散呢?

為什麼無論她怎樣努力,未來都一片黑暗?!

淩蕭或許是個看起來很積極正能量的人,二十一世紀上學的時候,她可以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仍能不斷跳級,以十八歲之齡拿到美國醫學博士!後來做了黑幫老大的副手,更是拚了命地學著各種技能,格鬥,催眠,經商,射擊,等等等等,她無一不精!

這一切看起來,仿佛是生活給了她一個比別人低的起點,是為了讓她奮鬥出一個絕地反擊的神話!

可是啊!隻有她自己知道,在那些所謂積極正能量的背後,並不是一個偉大的勵誌故事,因為在這所謂的勵誌想法的背後,是一個與天較勁兒的心理,她不服輸,她也不能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