萫銀說完,趾高氣昂離去,腳踝上的鈴鐺也發出刺耳的聲響。
汐姎閉上眼,絲毫不在意那個女人的警告和威脅。
縱使錯愛一場,她也已經付出了命的代價。
如今,還有什麼可怕的?
腹部越來越痛,汐姎的額間冒著細碎的汗珠。
她支撐著站起來想去黑煞淵尋回師父,就算入了吞天獸之腹,但有無憂花相助定能平安。
隻是汐姎剛走出大殿,便看到密密麻麻的羽兵正朝水月宮湧來。
“鳳王有令,即刻帶凰後前往羽醫宮,剖腹認親!”為首的羽將大聲說道。
剖腹認親——
汐姎扯了扯嘴角,神情中帶著空洞的蒼白。
“無需醫官動手,我自己來。”
她說著抬手放在尚還平坦的小腹之上,用著最後一絲殘餘的靈力將那團生命一點點自自己身體中抽走。
撕裂的疼痛,讓她兩腿打顫著差點癱倒。
但她竭力忍住,任由鮮血染紅了裙擺。
孩子在竭力地為生而搏動著,但抵不過身為母親的汐姎不要他的決心。
終於,消失殆盡。
“你轉告鳳王,孽種已無,無需認親了……”她啞聲說道,一步步踉蹌朝外走去。
孩子,對不起,願下一世你能尋個好人家。
羽將被她的舉止怔住,半響才反應過來趕緊去跟樺溟彙報情況。
樺溟正在鳳羽宮中看著手中泛著金光的無憂花瓣,聽得羽將說那個女人親自毀了腹中胎兒不由得眉頭一皺。
若那孩子是她師父夜暘的,自是要斬草除根,可若真的是鳳凰血脈,必須尊羽皇之意留下。
她居然敢不聽他的命令擅自做主?
樺溟捏緊花瓣,淩空而飛。
在碩大的羽族之境尋了許久,終於在黑煞淵前看到了那個身形消瘦的女人。
“你來這作甚?”他冷聲質問。
汐姎沒有搭理他,而是目不轉睛看著黑煞淵內,盼著無優花瓣能將師父的魂魄帶出來。
樺溟麵色陰沉了幾分,將掌中的花瓣幻出來:“你可是在等這個?”
汐姎看著那三瓣無憂花,麵色瞬間煞白。
“怎麼在你這……”
無憂花瓣護著夜暘的靈血,又帶著她的執念直往黑煞淵飛,怎麼會到了樺溟之手!
“你前兩瓣無憂花皆是經我之手煉化成藥,我自是能尋到它們的氣息。”樺溟說著,將那花瓣以靈力束縛揚至半空,“無憂花瓣是用來修複銀兒心脈的,你居然擅自用它來做別的用途……汐姎,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