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皺了皺眉，走了過來。
“屬下拜見鳳王。”
樺溟正悉心用土壤包裹著花莖，聽到佐伊的聲音並未抬頭。
“你將我從黑煞淵帶回來時，可看到有何異動？”他問道。
佐伊回憶思索一番，沉聲回道：“未曾。”
樺溟撥弄著土壤的動作微微頓住，隨即歎了口氣：“罷了，是我執著了……”
他總想著會有什麼人看到汐姎是如何消失，然後自己還能去順著那個方向尋找一二。
他想知道汐姎，確定她還活著，然後問她——
有關鳳哥哥的昵稱，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明明這是屬於他和萫銀的專屬昵稱啊，為何自己聽到汐姎喚這幾個字時，心髒會傳來那種異樣的感覺？
又為何，自己會和她在那菩提樹下有那樣起舞奏琴的溫馨一幕？
或許回憶會騙人，但感覺是騙不了自己的。
樺溟晃神之際，聽到了佐伊彙報消息。
“昨日鳳王暈倒之際，外頭是沒有任何異動，但那吞天獸自吞噬了那鸞鳥上君的軀殼和魂魄之後，整個情緒都暴動不安，今日清晨直接爆肚而亡……”
樺溟一聽，神情漸漸回攏。
“爆肚而亡？”他驚訝不止。
吞天獸是他從魔界收回來以煞至煞的凶獸，靠吞食魂魄而活，這幾千年來羽界所有死囚孽障都是送來此地了卻，從未出過任何意外。
“隻怕是那鸞鳥上君的魂魄是他所不能吞噬的……”佐伊想起上古界的傳言，一時間頓住了話語。
樺溟現在滿心都在汐姎一事上，並未過多猜測佐伊的話中話。
“這世間，唯有神之魄是吞天獸忌憚的，那夜暘不過一介上君，又怎麼會讓吞天獸暴斃？定有其他原因，你且去細查……”他吩咐著，頓了頓隨即又補充道，“這件事交由你全權負責，無需事事向本王稟報。”
佐伊看著他，欲言又止一番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
樺溟每日抱著花盆待在水月宮的事傳遍了整個鳳族，也包括一直在鳳羽宮嬌養著的萫銀。
她盼了幾日都沒能等到樺溟過來，聽到凰後消失而他整日都待在水月宮的消息，氣得手中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碎。
“去告訴鳳王，說我舊疾複發了……”萫銀對著自己的貼身宮娥吩咐道。
宮娥很快領命出去，萫銀則自己抬起素白手掌對著左胸口重重一擊！
“咳咳……”她臉色蒼白了幾分，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
做完這一切，她便慢悠悠地走到床榻邊，然後擺出一個妖嬈而又不失虛弱的姿勢躺下。
等了許久，沒有等來樺溟，但派出去的貼身宮娥小枝匆匆跑了進來。
“仙子，仙子……”小枝語氣有些急。
萫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跟你說過無數次，在我的鳳羽宮任何時候都不能慌慌張張……若是被殿下撞見，還以為我跟你們一樣也是這毛性子……”
小枝硬生生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而是深呼吸了幾下，隨即慢悠悠開口：“仙子，方才奴婢按照您所交代的轉告了鳳王，可鳳王回了句……有病去找羽醫，找本王作甚……”
說到最後，小枝還模仿了樺溟那冷漠的口吻，看起來有幾分逼真。
萫銀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從床榻上起來，顧不得衣裳皺褶。
“殿下當真是那樣說的？”她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