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變得不可理喻了,難道他知道自己以前什麼樣子?
男子頓了頓,深沉眉眼中不知是和情緒。
“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反正你也不願意跟我走。”
說完,他鬆開了覓央的衣袖,直接淩空而起,消失在了天際。
覓央怔怔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喃喃道:“這是……仙人嗎?”
居然可以嗖地一下就從自己眼前消失,連個背影都沒有留下。
想起太子還暈倒在地上,覓央連連收神,趕緊喊人扶太子進禪房休息。
本還想再叫個大夫過來看看,可太子隨著這一番動靜直接哼唧著醒了過來。
“痛……”他抬手抹了下腦袋被砸的位置,沒腫也沒出血。
看到守在床邊的覓央,他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啪!”太子一巴掌直接掃在了覓央臉上,讓她踉蹌跪地。
“賤人,剛才是不是你砸的我!”太子怒氣衝衝。
覓央顧不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解釋道:“是樹上的果子剛好砸落了下來……”
“那也是跟你在一起才有如此黴運,本太子要退婚!”太子說著,立即招來了侍衛,要傳令下去。
覓央被太子的人直接轟出了寺廟,還說看在過往情分上沒有給她其他實質上的懲戒,希望她自己好自為之。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麵,但眼下太子直接在氣頭上定是油米不進也不好說什麼。
無奈之下,覓央隻能回了家。
隻是為曾料想,天子的旨意比自己的步子要快,她回家時,家中人皆知道被退婚一事。
父親是當朝宰相,麵子極為重要,一氣之下直接將覓央掃地出門。
“如今你傷了太子還被太子親自退婚,日後誰敢再娶你?誰還敢同我們宰相府交好?!”
覓央整個腦袋都是暈的,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一天時間居然如此倒黴!
不就是一清早被太子從宰相府中帶去寺廟,然後晌午過後沒有如他意而已。
不,還有那個突然冒出的綠衣男子,若不是他用蘋果砸了太子,太子也不會遷怒到自己身上,後麵的事情也不會接連發生。
隻是覓央自己心底也清楚,這樣責怪綠衣男子實屬無理,那太子本就是個得不到便會惱羞成怒之人,自己執意抗拒他的親密,自然會惹得他不痛快。
並且白日裏,就算綠衣男子沒有幫助自己,她也會強行掙脫開太子的禁錮。
隻怕那當麵撕破臉的場景,會更加難堪。
覓央在街頭的橋墩上坐下來歇息,唉聲歎氣。
父親這會兒在氣頭上,定不會讓自己這麼快進家門,隻是這般將自己趕出來,不是更加讓外人看笑話嗎。
覓央盡量將頭放低些,不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
好在周圍人來人往,也沒人注意小小角落的她。
但沒多久,一雙繡著展翅翔鳥的墨色靴子停在了她跟前。
覓央頓了頓,仰頭抬起小臉,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雖說熟悉,但也說不上多熟悉,隻不過半天前見過罷了。
“你怎麼又在?”她問道。
身穿草綠色衣袍的男子在她旁邊的石墩上坐了下來,手中還把玩著一片嫩葉。
“你都流落街頭了,我還不得趕緊過來伸出援助之手啊。”他說道。
覓央抿了抿唇,一時半會猜不透他話中的深意。
“你到底是誰?”她想,這才是她首先應該知道的。
男子拿起手中的嫩葉至鼻翼下嗅了嗅,淡聲道:“夜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