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卿苒便出了神。
而重垣吃了幾口後,越來越覺得心中不順,驟然起身,一句話都未同卿苒說,便離開了正殿。
待卿苒回過神來,滿大殿隻剩下了她一人。
崇明閣。
花璿斜倚在美人榻上,望著漆黑的夜色出神。
重垣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這麼一副神情。
“夜風寒涼,你有身孕要多注意些。”重垣走上前,拿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花璿身上,柔聲說到。
花璿抬手緊了緊薄毯,看向重垣道:“吃完了?”
“……我同卿苒的事已是過去,i何必揪著不放?”重垣歎了口氣,無奈問到。
花璿輕哼了聲,眼裏是說不出的諷刺。
這樣的目光看的重垣心中一澀,似是被戳痛了痛腳般,再次說到:“你到底要如何才能信我?!”
“……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信你不愛我。
後一句話,花璿沒有說出口。
她收回落在重垣身上的目光,沉默了看向窗外。
重垣瞧著這般的花璿,隻覺得有些無力。
他不知道在花璿心中,他是什麼樣的形象。
他也知道他過去做了很多蠢事,傷透了花璿的心,可如今他已然發覺他喜歡的人是花璿,而非卿苒,甚至為了花璿將卿苒趕出昭華殿。她為何還要揪著過去的事不放?
“璿兒,時候不早了,早些歇著吧。”重垣俯身將人抱起,走向床榻,輕緩的將人放下。
花璿攬著重垣的脖頸,近距離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卻隻得了滿眼的陌生。
她曾以為,這世間最了解重垣的人,莫過於她。
可自從卿苒來到仙界後,她就越發的覺得這個認知可笑到離譜。
她根本從來不懂重垣,所以,在她聽到重垣為了卿苒要殺了她腹中的孩子時,才會那般的驚慌失措,不可置信。
可如今,人清醒了些,再仔細想想,又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重垣身為仙界太子,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而她花璿於重垣來說,不過是個想要和離卻礙於天帝麵子隻能留在身邊的拖油瓶,更何況是她腹中的孩子。
“重垣,你當真不愛卿苒了麼?”
花璿的聲音清冷,卻帶著絲絲的啞意。
重垣聞言起身的動作一頓,他垂眸看著花璿的眼,低聲道:“我愛的人,是你。”
是啊,他愛的人是她,這個假象是她一手造就。
可是,一個人的愛原是這麼輕易便能更改的。
看,言柏不過略施術法,重垣對卿苒的愛意便轉到了她身上。
那是不是她也能如此,將滿腔的愛意轉嫁他人,成全自己,成全重垣?
花璿想著,眼底波動的滿是複雜。
“嘶——!”
突然一聲痛呼,花璿撫著腹部,眉間擰成川字,也難掩此時的痛楚。
而她的痛苦也將重垣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擔憂的望著花璿道:“怎麼了?可要叫藥仙?!”
花璿想要點頭回答,可是腹部如刀絞的疼痛,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連點頭都成了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