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垣聞言身子一顫,他不解的看著花璿,目光觸及到地上的卿苒時,他恍若明白了什麼。
“她傷你這件事與我無關,我當真不知!若是知曉,我定然不會讓她傷你分毫!璿兒,我愛你又怎麼會放任她傷你!”
重垣字字句句表達著自己的深情,可聽在花璿耳中隻覺得惡心。
她無視掉重垣的目光,沉默俯身將卿苒的屍體抱起,而後越過重垣朝著仙界而去。
重垣看著她的神情,心中湧動著的是沒來由的恐慌。
可花璿不開口,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隻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回到了仙界。
天之盡,花璿將卿苒輕柔的放置冰棺之中,緩緩合上了棺蓋。
而隨著棺蓋的合起,一道金光從她麵前劃過,隱入天之盡中,不見蹤影。
下輩子,別再愛上重垣這樣的人了。
她在心中默默為卿苒祈願著。
而後,她轉身離開。
這期間,她沒有看重垣一眼,也沒有同他開口說過一句。
眼看著她要再次離開仙界,重垣出手鉗住了她的手腕,沉聲道:“卿苒死了,你還有什麼不能同我在一起的!”
花璿聞言腳步一頓,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荒寂之中,掩蓋起的眸中是翻湧的冷意。
“重垣,你真不愧是重渠的兒子!”
花璿沙啞艱澀的聲音響起,帶著濃厚的嘲諷。
重垣聞言愣了下,卻是不解其意。
可她沒有同他解釋的必要,毫不猶豫的將手抽回,花璿猛然揮舞出魔劍在她與重垣之間劃下一道天塹。
“你若在上前一步,我斷不會留情!”
重垣抬起的腳步僵在半空,緩緩落回了原地。
“你要殺我?!”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花璿。
“……”
“可我不信!”
也許是花璿的沉默給了他信心,他果斷的忽視了她的話,朝她走去。
“嗤——!”
而就在他腳步落下的同時,花璿手中的魔劍也穿透了他的肩胛,帶著撕裂的痛意!
重垣不敢置信的望著花璿手中的魔劍,可溢入鼻腔的血腥氣息令他不得不相信。
他抬手握住劍刃,定定的望著花璿,似是要將她看透。
她……怎麼能傷他!?
花璿看著魔劍上的鮮血,沉默了良久,果斷的拔出了劍。
重垣的悶哼響在耳畔,她垂眸避開他的眼,沉聲道:“我說過的,是你不信。”
而後,她轉身離開,沒有再看重垣。
焚泉山間,言柏聽聞六界口耳相傳的流言後,終是在此處尋到了花璿。
他看著滿身沉寂的她,歎了口氣道:“這便是你說的會好好等我回來?”
聞聲,花璿身子一僵,而後整個人像是鬆了口氣般軟了下來。
“言柏,我後悔了。”花璿的聲音中帶著苦意。
言柏見狀上前一步將人抱在懷裏哄道:“不是你的錯,皆是天命。”
“我從來不知道,他原是那般絕情。我以為他對我不好,隻是不愛我,卻不想便是卿苒之死,於他來說,也不值一提。他……好可怕!”
薄如蟬翼的衣衫被花璿的熱淚洇濕,言柏輕撫著她的頭,柔聲道:“日後,你同他便沒有關係了。別怕!”
“言柏,你說娘親當年身死,是不是也是因為看透了重渠的一顆石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