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緩緩走出來,她嘴角掛著笑意,抬眸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中劃過一絲恍惚,隨即,笑吟吟的說道,“這位便是清若煙,清姑娘吧,妾身名喚月兒,清若煙喚我月兒便是。”

冷然煙強壓下心中的紛亂,輕笑一聲,“好,那月兒便叫我煙兒吧。”

月兒眉頭微微一怔,隨後又立刻回神,伸出手示意冷然煙跟著她一同走。

“煙兒姑娘,請隨月兒來。”

冷然煙看著她絲毫反應都無,或許她真的高估了每個人的智商,月兒不認得她了,而她的模樣也發生了變化,其實,也並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

隻是,月兒從小就在她身邊,貼身服侍她的婢女,自然是要比星雲與江雲墨更加了解才是,說到底,也或許隻是自己對於她的期望值太高,好多想說的話,想問的問題,在這一刻,卻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身份開口提起。

然煙閣的主殿內,江雲墨臉色十分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氣,安靜的躺在床榻上,墨黑色的長發披散開來,襯的他麵色瘦的嚇人,他這樣的人,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

她怔忡了一會兒,遲遲邁不開步子,算起來,也差不多快要一個月了,她走的時候都還好好的,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怎麼會忽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月兒看到冷然煙有些驚訝的模樣,忽然開口道,“煙兒姑娘,您陪王爺多說說話吧,禦醫是這樣交代的。”

冷然煙忽然回過神來,緩步走了上去,剛坐在床邊,便看到月兒神情有些暗淡的走了出去,她想開口挽留,可是,如今月兒已經認不出她了。

眉頭微微的緊皺,細細的看著他的臉龐,到現在,她心中都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

他武功高強,即便她見識過南宮的武功,可江雲墨卻絲毫不再他之下,他那麼一個盛氣淩人的人,怎麼忽然忽然發生這樣的事?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來,她看了一眼房間,這時她的居所,有著痛苦的地方,在這個床榻上,她的腳踝被他親手折斷,在這個床上,她看到四月未成型的孩兒被他的狠心所傷害。

她從內心裏抵抗這間房子,抵觸無他的見麵,越發是這樣一個環境下。

她閉目,努力將這一切發生過的事拋在腦後,努力忘記過去的事。

良久後,她慢慢睜開眼,看著麵前的人,他安安靜靜的睡著,若不是臉色蒼白的嚇人,她不會以為,他已經昏迷了有將近一個月,她伸出手,捏著他的脈搏,替他號脈。

脈搏正常,翻來眼皮,也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可為什麼,他會一直昏迷不醒?

她心中煩躁異常,為什麼,凡事與她接觸過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命運如此捉弄人,究竟是她命中帶著煞氣,還是說,這一切不過隻是個巧合而已?

不,不是的,一定是她前生做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事,今生才會來受這些痛苦來抵消。

她自嘲的搖搖頭,不管怎麼樣,她似乎都逃離不開與他糾纏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