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從門外走進兩名黑衣人來,手中拿著明晃晃的刀,一步步的走到牢籠邊。
而昔日的皇後,正努力的搖頭,卻發不出一個聲音來。
徒然,坤寧宮劃過一聲慘叫,樹上落著的幾隻鳥立刻飛起,透過窗台,看著裏麵血腥的一幕。
“冷仙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顫抖的聲音帶著幾分淒厲,雙手顫顫巍巍的舉起,想捂著臉頰,卻發現,她的麵容上,全部都是血,正凝聚成一顆顆血珠落下。
江雲燁手中拿著那張人皮麵具,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冷眼睨了她一眼,大手揮了揮,兩旁的人才將半死不活的皇後拉出去。
轉而,江雲燁走進裏側的偏房內,床榻上躺著一名女子,江雲燁淡笑,“仙月。”
冷仙月起身,麵容有些憔悴,眼神更是可憐楚楚的看著江雲燁,道,“皇上這般為臣妾,讓臣妾心中甚是溫暖,皇上可會一輩子對臣妾好嗎?”
江雲燁輕輕抓住她的手,眼神中並無愛意,隻剩下呆滯與無神,“你永遠是朕心中的皇後,朕這輩子,隻愛你一人。孩子被害也是朕的責任,還望皇後不要在意,朕與仙月的孩子,以後會很多很多……”
冷仙月順勢往他懷中躺去,而眸光中,隻剩下厭惡與不屑。
……
辰王府,然煙閣。
冷然煙看著麵前的南宮楚禾,目光中帶著一絲祈求,而南宮楚禾難得的對冷然煙目光沉冷。
“南宮,這件事對於你來說,不是很簡單嗎?”冷然煙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
“煙兒,有些事,我不願再提起了。”南宮楚禾心中思緒萬千,當年的事情更是讓他心中猶如翻江倒海,痛苦不已。
“我…隻是一張簡單的易容術麵具……”
“好了!不要再說了!”南宮楚禾冷聲打斷,這人皮麵具幾個字,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落在他心頭上,心中被塵封的心事被忽然挖出來,血淋淋的傷口被強勢的揭開,若不是麵前的是冷然煙,怕是早已被他緊握的拳頭給打死。
“對不起,我去和若水說一聲。”冷然煙有些失落的起身,正要踏出門的時候,被南宮楚禾叫住。
“等等,煙兒。”南宮楚禾有些疑惑的看著冷然煙,開口道,“煙兒,可是若水叫你來問我的?”
“嗯…算是吧,今日我遇到她,與她簡單聊了兩句,才發現她命運很慘,可依舊坦蕩的接受這一切的不公,後來我才知道她有這個願望,我就是想幫她一把而已。”冷然煙說罷便出門,隻留下疑惑中的南宮楚禾。
南宮楚禾起身,背著手,現在床邊,這件事他一直都記在心中,甚至連自己都不敢去觸碰,腦海中劃過母妃的臉,倏地,變得麵目猙獰起來。
他立刻搖搖頭,再也不敢去想。
這天下間的人皮麵具,除了他南宮楚禾可做的惟妙惟肖之外,在天下在無第二人可與他相比,但這件事,並沒有人知道,就連江湖中人,也沒一人知道,武功卓越的楚禾公子,就連人皮麵具都做的一絕。
南宮楚禾搖搖頭,消散心中的疑惑,不在有任何懷疑之後,轉身走到桌邊,隨手拿起上等的毛筆,洋洋灑灑的在信紙上這下幾句話,轉而疊起來,走到門口,“鴻塵,寫封信你快馬加鞭送到燕漠的小王,楚星雲手中,若是他有空,讓他速速來東辰。”
“是,公子!”鴻塵接過他手中的信,揖了揖手,轉身離開。
南宮楚禾沉凝的目光看著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的時候才回神,若是師弟可以過來,他的可以幫助他完成這件事。
他輕歎息一聲,走出房間,正欲將門關上時,桌邊的一塊手帕將他的目光拉過,他手一怔,眼神倏地沉下,劃過一抹難以控製的神傷,不可置信的再次推開門,走到桌邊,將地上的手帕拿在手裏。
素白的手帕上的一角,繡著一塊兒山水圖,與記憶中的模樣完全重合,他控製不住體內逆流的真氣,捂著胸口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高大的身子扶著桌麵,將茶杯掃落在地,卻怎麼也壓不下心中的痛楚。
江雲墨聽到聲響,他目光一皺,立刻運起輕功快速走到門口,才看到南宮楚禾慢慢垂落的身影,他沒有多想,快步走上去才將他的身子扶著。
“你怎麼了?”江雲墨劍眉微鎖,看著南宮楚禾嘴角的鮮血。
“沒事。”她甩開江雲墨的手,跌跌撞撞的出了然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