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煙說罷,伸手將他的眉頭撫平,無奈中帶著責備,“你看你,無時無刻都在皺著眉。”
更多的責備,是對自己,她明白,她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甚至在雪山的時候,她說過分開,讓他去找回屬於自己的生活。
可當時他便生氣了,之後心平氣和下來和她說,“煙兒,生活兩字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你想的那般簡單,有你的日子才叫生活,沒你的日子,我隻不過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而已。”
這般沉重的話落在她心頭,平複了好久都無法按下下心中那股子壓抑,她無話可說,隻有緊緊的被他抱著。
說實話,倘若真的分開,她心中的不舍隻會比他更多而已。
“煙兒,倘若發生什麼,你一定不要在離開我,好嗎?”江雲墨抓著她的手,後背的傷口又被扯開了一點,帶著絲絲疼痛。
“放心吧雲墨,不管怎麼樣,隻要不是生死,我都不會離開你。”冷然煙心中堅定了信念,不管發生什麼,或許有任何誤會,她都不會離開江雲墨這個男人。
他們之間,不僅僅是愛,是彼此之間精神的依靠,倘若沒有彼此,或許正如江雲墨所說,隻不過是一具會呼吸的屍體而已。
“雲墨,回到王府,我想辦一場簡單的婚禮,隻有王府的人知道,可以嗎?”冷然煙看著他的眸光,眼底劃過一抹神采,從他們在山洞中辦過一場簡單的婚禮以後,江雲墨便一直覺得,這樣實在委屈了她,可她卻一絲一毫都不覺得委屈。
如今這樣說,隻是想讓他心中舒服一些。
“煙兒,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你懂我了。”江雲墨將她抱在懷裏更緊了。
“煙兒如此說,我便更是著急著回去了,回去之後,我便開始安排事宜,在尋個良辰吉日,煙兒便這輩子隻能跟我我一個人了。”江雲墨運功,想到冷然煙的話,他便覺得周身有源源不斷的力氣湧入他的全身,讓他本有些倦意也絲毫被這話給掃了個幹淨。
約摸過了一注香的時間,兩人站在雪山懸崖邊上,冷然煙看了看身後,幾乎深不見底。
江雲墨從上來,內力消耗了一半,一路上他生怕冷然煙會覺得冷,隻好時不時的將內力在傳送於冷然煙身上。#@$&
江雲墨嘴唇有些發白,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冷然煙,想無意避開她的目光,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雲墨,很累吧。”冷然煙心疼的說道。
“不累,抱著煙兒隻會覺得幸福。”江雲墨暗自調息了一番,才看起來恢複正常,他一路上都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甚至讓冷然煙都覺得身在雪山,都莫名覺得有些燥熱。
正走著,冷然煙忽然變了臉色,一張臉頓時變得十分慘白,身子搖搖欲墜,捂著胸口看著江雲墨。
江雲墨更是比她還要緊張,就仿佛她有什麼病痛,都會以幾百倍反噬在他身上一般。%&(&
“煙兒,你怎麼了?”江雲墨眸光中的焦急很深,他將冷然煙打橫抱著,看著她捂著心口,痛的十分難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冷然煙抑製不住的輕呼兩聲,額頭上的汗珠一顆一顆的落下,心髒的位置,就仿佛是拿著幾百根針同時紮一般。
心頭仿佛有塊兒最重要的位置被生生的揭開,有個記憶就快要破殼而出,卻怎麼也出不來。
倏地,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方向,她驟然睜開雙眼,死死的看著前麵的位置。
“雲墨,我想去哪兒……”冷然煙指著前麵,白茫茫的一片。
江雲墨點了點頭,道,“好。”
越發離著那個位置近,冷然煙的心痛才一點點的消失,等到最後越發是忍不住焦急和等待,她讓江雲墨將她放下,獨自一人向心中的目標跑過去。
冷然煙一路奔跑,前麵白霧陣陣,她不管不顧,幾次都跌倒了,在起身,終於,透過白霧,她看到一個小小的墓碑。
墓碑?
冷然煙茫然的看著麵前的墓碑,她緩緩走近,看著墓碑上的字。
冷然煙之子,冷念生
冷念生……
冷然煙腦海裏忽然亂成一團,她為什麼會對這個墓碑產生濃烈的感情,她自嘲的笑笑,為何好像她就是那墓碑上的冷然煙一般。
“煙兒……”江雲墨跑到她身邊,正欲開口講話,眸光忽的落在前方的墓碑上,看著那小小的墓碑,心頭宛如被生生的砍了一刀。
麵色頓時沉下,眸光中的悲痛深深的湧出,雙拳緊緊握著,雙腿似乎都在抖動,沉重到邁不起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