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月心思澄明,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所以他的兒子,現在容不下我們母倆,對吧?”
季司墨沉默半晌,說道:“實不相瞞,伯母,我和宮燁,是至交。”
安清月又被狠狠地震驚了一把。
她撫額,歎息、搖頭。
難道,這都是天意?
許久,她無力而又悲涼地問:“我相信你對晨暖的真心,也相信你一定會護她的周全,我早就是該死的人,我不要緊,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我的女兒能夠無憂無慮,幸福生活,你想到什麼應對的辦法,盡管說,隻要能保我女兒安全,我一定會配合。”
季司墨看她的眼神,有一絲憐憫:“雖然我不知道您和宮誌浩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為什麼分開,不過,我相信您是一位好母親,隻是,您和晨暖,現在不適宜呆在同一個地方了。”
安清月抬眸,看著他,腦海裏在衡量他的話。
“如果我離開了,他會放過晨暖嗎?”
“我會讓說服宮燁,說不服他,我甘願與他為敵,前提是您要離開這裏,我給你安排一個地方,在國外,讓他們找不到您,直到,宮燁將宮氏得到手,後顧無憂。”
隻有宮燁繼承了宮氏,安清月倆母女,就再也對他起不了威脅了。
安清月尋思了好一陣子。
她越想越是清楚,季司墨這個做法,是最好的應對辦法了。
她離開,宮誌浩找不到她,季司墨再將安晨暖的身份捂住,這樣,她們對宮燁的威脅就不大了,宮燁或許會放過她們,到時候宮燁拿到宮氏,自然就沒有必要為難她們了。
但是,宮燁會恨她嗎?
畢竟,她的母親,是間接地因她而死……
季司墨表情有些意味深長:“無論他恨您與否,有些事情是無論改變的事實,不是嗎?您不用顧忌,於您的角度來說,您並沒有欠他什麼。”
安清月眼底劃過悲傷。
“晨暖她……我有些不放心。”安清月不忍地道,心中很是愧疚,不舍。
季司墨輕輕一笑,提起安晨暖,他一片情深繾綣:“伯母,隻要有我在,就沒有人能傷害晨暖。”
安晨暖今天將設計稿發到了“睿意”的郵箱去了,第一份圖稿,希望能夠令他們滿意。
發完郵件,聽聞陽台外麵,邵箐箐在電話裏罵人。
“砰”地一聲,她從外麵進來,氣得狠摔上門。
安晨暖皺眉,直覺她是因為家裏的事情煩:“箐箐,你怎麼了?家裏又出事了?”
邵箐箐緊緊握住手機,咬牙,抬眸,眼睛紅紅的:“晨暖,我爸要把我媽留給我的房子賣出去,那是我媽留給我的,我媽就在那裏長大。”
季司墨說得沒錯,邵箐箐這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房產證在你爸爸手上?”
邵箐箐點點頭,氣憤又難過地說:“晨暖,如果這房子不是對我媽媽來說有很重的意義,對我來說,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紀念,我也不會那麼不舍得,畢竟我爸爸現在公司的確需要錢渡過難關,可是,那女人的名下明明還有兩套房產,而且還是拿我爸的錢去投資的,為什麼把她的賣出去,要賣我媽的房子?這分明就是莫小晶出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