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暖進營之前的那天,還來探望過安清月,她對安清月說:“媽,我和司墨商量好了,等春節的時候,我們接您去他家裏一起過年。”
那天,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已經跟季司墨同居了。
季司墨款款而進,她女兒的男人,高大挺拔、風度翩翩,無論是外貌,都是無可挑剔的,甚至可以說是可遇不可求的。
這樣一個可以手握風雲的男人,真的有點不敢置信,怎麼跟她那單純、閱曆尚淺的女兒走到一起的。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女兒配不上他,隻是,季司墨的世界,跟他們這個家庭的世界,是格格不入的。
女兒跟她同居,她心裏很不安。
一入豪門深似海,萬一到最後,女兒半隻腳踏進去了,卻又被掃地出門呢?
她害怕晨暖受到傷害。
安清月看著季司墨走近自己,目光中的憂慮,雖然顯得淡淡的,可是,卻被季司墨盡然地收景覽於眼底。
“嶽母,給您安排妥當了,今晚走,沒有問題吧?”季司墨開口,聲音帶著對待長輩的溫和。
安清月臉色一凝。
不解而又震驚地望著麵前這個風姿卓越的後輩,他喊她做什麼?
嶽母?
季司墨看似薄情的兩片唇微微地咧起,從口袋裏,拿出兩個紅色的小本本。
鄭重其事地,雙手遞到她的麵前。
“結婚證”這幾個字,赫然地冒入她的眼簾。
“對不起,嶽母,這些天我和晨暖一直瞞住您,是打算等您的病情好一些,穩定下來,再一起告訴您,晨暖是打算,春節接您回家的時候,親口告訴您,可是您現在要走,我隻能現在提前一步,將這個千真萬確的消息,告知,我知道您不放心晨暖,現在,我可以在這裏跟您保證”
季司墨說到這裏,滿身與生俱來地尊貴不凡的他,居然雙膝跪地,鄭重尊敬地跪在安清月的麵前:“我季司墨,這輩子,都會對我的老婆,也就安晨暖好,一心一意地愛她,無論生死,還是病死,得她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將來不管發生何事,我愛她,永遠不變。”
安晨暖月有些蒼老的雙手棒著那一對結婚證,翻開,那上麵是安晨暖和季司墨的名字,是他們的相片。
她熱淚盈眶地看著跪在了自己麵前的季司墨,這個男人那麼的有擔當,那麼的有氣魄,那麼的出色,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誠意,他對安晨暖真心的愛。
安清月連忙將季司墨扶起來,輕輕地拍拍他的手背,看著季司墨,滿臉的感動、寬慰:“冷先生,不,司墨,嶽母相信你,會照顧好晨暖,也會給她美好幸福的生活,原本,我的確不放心,可是,有你這番話,哪怕沒有這結婚證,我也相信你,以後,晨暖就交給你了。”
如果她還有機會回來到A市,她希望,那時候她的女兒和女婿已經三年抱兩,她的小外孫會衝過來,撲進她的懷裏,奶聲奶氣地喊她一聲“外婆”。
舊歡如夢。
她安清月在這個國度裏,那些或是快樂或是悲傷的過往,也該告一段落了。
離開是非之地,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