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暖被她幽默的比喻逗笑:“箐箐,我看呀,狗腿裏吐不出象牙的人是你。”她開玩笑地道。
邵箐箐調皮地對她吐吐舌頭。
她抬頭,仰望天空。
繁星點點,能助入夢,明明身體很累,她剛才早早地躺在床上,卻輾轉難以入眠。
心裏住了一個人,他明明凡人一個,卻是會上飛,會遁地一般。
在她的世界裏揮之不去。
無論是做什麼事情,吃飯喝水洗澡睡覺,腦子裏總會猝不及防地出現他的模樣,隻要一闔上眼睛,眼前便全是他。
他的影子,無處不在。
如果這是愛情,愛情的力量,真的是她始料不及的。
它滲透了她整個生活,橫穿了她的整個世界,無孔不進。
“晨暖。”邵箐箐忽然有絲傷感地喚安晨暖。
“嗯?”
“你愛季教授,曾經也有過愛得辛苦的時候嗎?在那樣的時候,你想過放棄嗎?”
安晨暖轉眸,看著邵箐箐仰望著夜空,側臉莫名地憂傷。
“箐箐,我和季司墨,當然也會有不愉快的時候,但是,那不是辛苦,這隻是愛情的一部分,我想,大概沒有哪一段愛情,是不需要經曆考驗和困難的,隻不過,但凡兩個人是真的彼此相愛,那麼,無論兜兜轉轉多久、多遠,隻要堅持要在一起的心,那麼,就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題吧。”
邵箐箐眼中有淚意,隻是,她忍著,不願意再去為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流淚。
“晨暖,你說,我忘記玄大哥,需要多久?”
邵箐箐自己也不知道。
她對玄鐵的感情,來得並不算安突,卻又不是那麼的順理成章,因為實在太過濃烈,濃烈得她不該如何才能夠處理得掉。
安晨暖輕輕地拍拍她的手:“傻瓜,你是個敢愛敢恨的人,等你能忘掉的時候,你自然能忘掉的。”
邵箐箐歎氣:“但願吧。”
“早點睡吧,明天一早要起來了。”
想他,可是見不著他,也隻能在夢裏見了。
夜漸漸地深黑下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麵打起響雷,然後,風雨交加,滂沱的大雨浸濕了整個世界。
安晨暖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個不好的夢。
夢回到她很小的時候,她的媽媽自殺入院,需要大筆錢做手術,她好不容易求舅舅,舅舅付了錢做手術,結果,她媽媽卻死在了手術台上。
安晨暖跪在手術台下哭,喊著媽媽!媽媽!媽媽您不要死!
然後,她從夢中驚醒了。
這個時候天已經五點,外麵還下著傾盆的大雨,天濛濛地反而露出些白。
一道雷電閃起,那道雷電似乎要打到她的床上來。
安晨暖滿額大汗,心跳動得很多。
她感覺臉上涼涼的,抹了一把,發現臉上全都是淚水。
剛才在夢裏,那種痛苦和哀傷太真實了,真實得她心悸。
她以前不是沒有做過媽媽離世的夢,可是,都沒有剛才的那麼真實,可怕。
不安,繚繞地漫上她的心頭。
難道她媽媽出了什麼事?
不,不會的,她進來之前,季司墨答應過她,會好好照顧她的媽媽,一定不會讓她有什麼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