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現在跟總裁一樣,心裏住著一個姑娘,為了這個姑娘,他可以犧牲自己的所有。
所以,他明白安清月意外身亡,總裁為什麼那麼的黯然神傷。
總裁心疼安晨暖是一個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安清月這次遇難,雖然說跟總裁沒有關係,隻是天意弄人,偏偏要讓她出了機禍,可是,卻又和總裁有脫不了的關係。
季司墨瞞著安晨暖,將安清月偷偷地送走,本意是為了她們兩個人的人身安全,也是為了將安晨暖的真實身份隱瞞住,保護她。
但萬萬沒有想到,安清月會出意外。
人與天比,永遠都鬥不過老天爺。
老天爺或許,早就想要收走安清月的這條命了吧。
而安清月在季司墨的安排下離國,又在季司墨安排的飛機上機毀人亡,安晨暖又在訓練營裏,為自己的前途而努力,她絲毫都不知情。
這件事,給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他們之間的這段愛情,埋下了一個十分危險、威力頗大的不安定因素,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炸彈。
如果,安晨暖從訓練營出來,不單要接受她媽媽已經離世的殘酷現實,還要承受這件事跟季司墨脫不了關係的事實,她估計會瘋掉。
玄鐵覺得總裁沒有錯,錯的,是命運。
“總裁,您打算怎麼向太太坦誠這件事?”玄鐵關心地問。
季司墨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黑色風衣下的軀體,仿佛有一股寒冰在他的身體裏遊走,尤其地凍心。
“我還要再想想。”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被一件事情難倒,他想了幾天幾夜,甚至徹夜難眠地想,都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處事從來都雷厲風行,果勇決斷,可是,這一次,他猶豫了,害怕了,也缺乏勇氣。
原因,隻有一個。
他不想安晨暖難過,不想傷害她,不想失去她。
現在,安清月走了,安晨暖心目中唯一的至親,已經化成灰,而她還在營裏,懷著美好的願望,那麼努力,那麼堅韌。
可是,當她從訓練營出來,就再也看不見她的媽媽了。
讓她承受痛失至親的苦,季司墨於心何忍?
安晨暖又在半夜從夢中驚醒,她夢見媽媽了。
夢見媽媽穿著白色的紗衣,全身都是血,那麼的觸目驚心。
她的心跳“砰砰砰”地跳動得利害,這一次,她從夢裏哭出了聲音,所以也驚動了睡夢中的邵箐箐。
“晨暖,你怎麼了?”邵箐箐從床上爬起來,聲音有點沙啞慵懶地問。
安晨暖抹去臉上的淚水,搖搖頭,盡量平複心情:“我沒事,做惡夢了而已。”
邵箐箐跑到她的床上來,打開她的床頭燈,看見安晨暖發紅的眼睛,神情有些怔忡和惶恐不安。
“晨暖,你哭了?你還說沒事,你額頭上都是汗。”邵箐箐擔心地問,拿紙巾幫她抹汗。
安晨暖抓住邵箐箐的手腕,因為緊張所以身體在發熱,眼神裏帶著慌張:“箐箐,我覺得我媽出事了。”
邵箐箐疑惑地問:“你為什麼這樣覺得?你做了關於你媽媽不好的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