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睿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一早就已經囑咐閑雜人等不能進入今天的場地,就連安保人員也已經精簡到了最低程度,這裏竟然還有人在四處亂晃,尤其是……在他辦正事的時刻,但為了秦畫的麵子,此刻最好還是保持緘默。

腳步一點點靠過來,皮鞋擦著青草的細碎聲響,在靜寂的夜裏聽起來驀地有些可怕。

“怎麼辦?我們現在離開嗎?”秦畫盡量壓低了聲音。

薄行睿剛才下意識將她護在懷裏的舉動,突然讓她的心裏漾起了一絲感動。

薄行睿將手放在嘴唇上,做噤聲狀:“噓,先等等再說,現在離開,恐怕明天要再上一次頭條。”

秦畫心裏的感動此時如潮水一般退卻了,這個薄行睿,還真是會破壞氣氛。

兩人大氣也不敢出,過一會,薄行睿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瞎看什麼呢,趕緊回去。”

“是,宋特助。”

宋陽?薄行睿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家夥看起來吊兒郎當,關鍵時刻卻還總能起到作用。

宋陽與那人均已走遠了,但秦畫還被蒙在鼓裏,十分忐忑地窩在薄行睿的懷中。

薄行睿將她抱在懷裏,一動也不動。

過了大概有半個世紀一般的時間,秦畫問道:“走了嗎?”

“還沒有。”

“怎麼會,都這麼久了,要過來早該過來了,我剛明明聽到有人在說話。”

秦畫爬起來想要朝遠處看看,確認一下。

薄行睿生怕露餡,死命擋著她,秦畫一個不小心,便撞在了他的頭上。

“啊,真是要命。”薄行睿下意識喊了起來。

“矯情,我不是也撞了嗎?”秦畫不滿地伸出手揉揉自己的頭,又敷衍地幫薄行睿揉了揉。

“喂喂,你可真敷衍,要麼就別揉,要揉就一次到位。”

“那我選擇不揉了。”秦畫迅速收回了手。

兩人眼冒金星地躺了下來。

“是不早走了?”秦畫突然說道。

薄行睿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嗯。”

這期間誰也沒說話,過一會,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這個騙子。”

“你到今天才知道嗎?”薄行睿的聲音突然變得低迷了起來,他翻一個身,再次將她壓在了身下。

“幹嘛?”秦畫下意識變得緊張了起來。

“你說我要幹嘛?當然是將沒做完的事情做完,我薄行睿不欠任務債的。”

“你管這個叫任務債?”秦畫有點不忿。

話太多了,薄行睿狠狠地吻了上去,暫時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方式能讓她閉嘴了。

不過也是點到為止,他知道她的心思。

……

宴會上的賓客四處找不到薄行睿,都散了,媒體們著急發通稿,也沒有多做停留,一時間,熱鬧的酒店變得空洞起來,散發著死一般的沉寂。秦畫自酒店大廳經過的時候,心中浮現的便是這樣的感覺。

她不由得想起早先的觥籌交錯,人們盛裝打扮,笑意盈盈,影子在酒杯中綽約著,時光在歡聲笑語中飛逝,再看此刻這場景,簡直就是浮生若夢的最佳寫照,不由得有點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