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老夫人八成是熬不過今日了。唉……”
一群人搖頭歎氣的走了。
“公主?”宋衍看著女人,隻見她又走了回去。
正逢老管家出來命人去京都請楚郎中,洛殤直走去。“帶我去祥格坊。”
管家一雙懷疑的眼睛盯著她,不以為意的說“公主啊,你也看到了,東龍府現在已經是急上眉梢,兩位爺束手無策都已派人去了京都尋醫。這個時候您就別再添亂了,回去吧。”
女人神色間冰冷淡漠,她並未在意管家這番話,她說“我能救老夫人。”
管家聽後遲疑了一會兒,立即打發了家奴進府稟告兩位爺。
宋衍瞧著女人。“公主,您何必趟這趟渾水,東龍府的人欺人太甚,屢次三番刻意弄人,即使公主救了劉氏,也不見得衡陽王會將通行令給衛國。”
“給不給通行令是他們的事,救老夫人不過道義。”
“可劉氏是武周人,公主何必去救一個周人?”宋衍擰著斜飛的雙眉。
洛殤轉眼凝看他,冰冷的眼裏寒氣迫人,她沉了臉,宋衍意識到方才的話很可能惹了女人不滿,他低下頭。
“這話不要讓我聽見第二次。”她冷言說罷,在管家作請下,走進王府。
宋衍咬牙忍怒,心中懊火,武周對他們不仁不義,而公主竟要平白無故的救一周人。
祥格坊屋子裏,衡陽王,呂靖王可謂真是束手無策,丫鬟奴才躲的遠遠的不敢說話,更不敢過來。
“爺,衛國公主來了。”
衡陽王瞧著走進來的女人,他板了一張臉,盯緊洛殤。
在洛殤走經他身邊時,他低聲說“我警告你,你要敢耍什麼花樣對老夫人不測,無論誰給你撐腰,我都不會饒過你。”
洛殤雙眸微抬,眼中清冷傲然孤立,她隻是聽著男人的威嚇,並未予理睬,冷傲的走向老夫人床邊。
衛國人素來講求針灸法,衛國女子基本上都會些皮毛的針術。自從彥王後嫁入衛國,這針灸法也就上升為醫家最廣泛的學術,而洛殤身為彥氏的嫡公主,針灸法自是精通了得。
她在床頭坐下,安靜給劉氏把脈,綜合種種,想起日前岑鳴軒給過的病例,洛殤打開針袋。
衡陽王,呂靖王一直在房裏未離開半步,像防賊一樣防著她,生怕女人會動什麼手腳對老夫人不測。
其實他們大可不用擔心,眾郎中皆束手無策,無論女人救與不救,老夫人都是一樣,都可能熬不過今日。
醫治期間,洛殤額頭上隱浮現幾顆汗珠,她已連擦兩次,可想而知劉氏的病有多棘手。
兩個鍾頭熬下來,直到劉氏吐了口血,洛殤才拔了銀針,停了手。
“母親,母親?”呂靖王急忙過去,不停的喚昏厥裏的老婦人。
“她沒事。”洛殤冷眼相瞧。
馬郎中趕緊給老夫人把脈,他神色大喜,立即回身稟道“可喜可賀,兩位爺,可喜可賀啊,老夫人的病根除了。我這就開方子給夫人熬藥,除了病根兒就好,除了病根兒就無大礙了。”
“真的?那你快去。”呂靖王皆大歡喜,眼瞧著病臥上滿臉蒼白的婦人,心疼至極。
衡陽王注視著洛殤,看見她唇色漸白,些許虛弱,想來是淋了雨又耗費大量精力,才會看上去有些憔悴。
但即便如此,她卻是一言不發,依舊那副不可一世的高傲,見她走向房門,衡陽王跟上去。
“衛國公主,請留步。”
洛殤停下腳步,看著他,她眼裏也有些疲倦。
衡陽王俯身向她行禮,賠罪道“東龍府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公主勿放心上。公主盡心竭力醫治家母,東龍府感激不盡。”
洛殤聽他把話說完,隻是略微點了下頭,隨後轉身,隻字未提索取通行令。
啪!
衡陽王抬手打上女人的後脛,順勢接住她的身體,看著昏厥的洛殤,他喘了口氣。“衛國公主,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