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雲葉紅嫩嫩的小嘴，他有些失神。
“啊？當然是報的歐文大學啊，上次不是說過了嗎？”
“嗯，那你第二誌願呢？”
“我沒報！我當時跟雪靈說了，要麼就上歐文，要麼就不上！”
“哎呀……你怎麼可以不報第二誌願呢，你太衝動了！”
莫輕揚皺起眉頭，有些擔憂的神情。
藍雪靈聰明，馬上悟到些什麼，吞下去嘴裏那口五花肉，瞪大眼睛，問，
“學長，是不是你聽說了高考報誌願的事情？”
肖雲葉那才大驚，也去看著莫輕揚。
莫輕揚用叉子撥拉著牛肉，歎口氣，“我這幾天都在學習的招生辦幫忙呢……”
“額，然後呢？”肖雲葉緊張地直吞吐沫。
“我看到了招生計劃。”
“嗯嗯！”
這下子連藍雪靈也沒有吃東西的癮了，也緊張起來。
“幾批錄取的學生名單裏，看到了雪靈，卻……卻沒有雲葉。”
“什麼！”肖雲葉手裏的叉子，當啷一聲，落在到了盤子裏，她的手都在抖，顫聲問，
“我、我……我沒考上？”
莫輕揚歎口氣，“今年的歐文分數線比去年高，雲葉你隻差，三分。”
嗡嗡……瞬間，天旋地轉，肖雲葉差點就此昏厥過去。
藍雪靈一看肖雲葉整張臉都蠟黃蠟黃的，不像個人樣了，馬上使勁拍打著肖雲葉的後背，勸著，
“沒事的，沒事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有轉機的。你先別急嘛。”
好久，肖雲葉那才吐出來一口氣，接著，豆大的淚珠子奪眶而出。
肖雲葉覺得心裏難受死了，揪成了一團。
她拿過去紙巾，胡亂捂在眼睛上，亂擦著。
莫輕揚也是很難過的樣子，皺著一張臉，低聲勸著，“是啊，看看最後有沒有補招的名額吧。還有啊，以後不要那麼衝動了，第二誌願一定要報的，什麼不服從調劑這樣的都不行。明年再考也一樣的……”
***
想不到，肖雲葉被“明年再考”給刺激到了，她蹭一下彈了起來，咧著嘴，哭著喊，“我才不要再上一年！不要！”
然後嗚嗚哭著跑了出去。
“雲葉，雲葉……”
莫輕揚和藍雪靈一起驚慌地追了出去，正好看到，肖雲葉隨便擠上了一輛公交車，那公交車已經向前麵開動了。
“哎呀，這可怎麼辦，看她難過的樣子，我這就打輛車追過去！”莫輕揚急得轉圈子。
藍雪靈深深地歎口氣，拉住莫輕揚，“算了，學長，讓她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吧，畢竟，這事讓她覺得在咱們跟前很丟臉，讓她自己去想想吧。”
“丟不了她吧？”莫輕揚一臉擔憂。
藍雪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起來，“嗬嗬嗬，她又不是幾歲的小孩子，大白天的，丟不了的！學長……你不會是……喜歡雲葉吧？”
騰……莫輕揚的臉，被藍雪靈給說得通紅。
肖雲葉也不知道自己坐上了哪路公交車，她坐在最後一排，用紙巾捂著眼睛悶聲哭著。
直到公交車停在了終點站，她在司機的催促下，她才下了車。
看了看四周，是個很陌生的地方，旁邊就是大海，應該是東海岸。
肖雲葉哪裏還管這是什麼地方，反正大白天的，也沒有鬼，她就恣意地哭起來，一麵哭，一麵亂走著。
為什麼偏偏她落選？
為什麼偏偏她這麼倒黴？
考不上大學，她哪裏還有臉見她老爸！
老爸掙錢不容易，那麼辛苦地每天開公交車，累死累活供著她和妹妹上學……
如果自己再重新上一年高三，又要多花家裏多少錢啊。
“肖雲葉，你與社會，與家庭，都沒有任何貢獻，純粹就是個寄生蟲，你還活著幹什麼啊！”
***
肖雲葉站在沙灘上，衝著浩渺的大海哭喊著。
走累了，肖雲葉像是個疲憊的小鴕鳥，找到一棵樹下，庇蔭的地方坐下，脫了鞋子，將小臉伏在了膝蓋上。
大海就在前麵，她聽著一浪浪的海浪聲，默默地掉著眼淚。
***
陳亦峰到了老爺子的別墅，走進去，傭人們全都行禮致敬，“少爺回來了啊。”
“嗯。”
陳亦峰拉長了臉，從鼻腔裏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