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門口停著的全都是豪車,金碧輝煌的牆壁閃爍著炫目的光線,門口立著的所謂門童一看就是彪悍的打手。這種地方,隻是用眼睛看,尋常百姓都知道不能來。
這是顧家的一處產業,顧黎未拿來自己玩的,幾年前,顧黎未因為個什麼小小不言的原因,嫌棄了別人家開的酒吧,第二天就劃出一筆款子,開了本地最豪華的紙醉金迷。
現在,紙醉金迷已經成了上層人士的銷金窟。
霍承玉下車,已經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西裝,清心寡欲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一雙深邃的眼睛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寒氣,在霓虹燈下長身玉立,有幾分清雅玉公子落入凡間的味道。
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到了霍承玉,紛紛露出驚豔的神色。
一進去,就是各種亂哄哄,各種喧囂,各種香氣酒氣。霍承玉視若無睹,但是眉毛微微皺起,胡天趕緊護著霍承玉進入了專用電梯。
上了五層,已經變得非常幽靜。曲曲折折,來到一個房間,裏麵竟然古樸大氣,假山流水,青竹林立,好像來到了世外桃源。
胡天他們那些跟從的早就不敢再往裏麵走,霍承玉也在一個門檻那裏乖乖換了拖鞋,將外套也脫下來遞給了侍者。
顧黎未這小子潔癖得近乎病態,有時候性子裏又摻加了偏執狂躁的因子,所以是個很難相處的怪胎。
霍承玉走進去,顧黎未正在倒著茶,隻是抬眼皮懶洋洋地掃了霍承玉一眼。
“怎麼才來?”顧黎未白皙的手遞給霍承玉一杯茶。
霍承玉擦完手,輕輕抿了一口茶。這才仔細去看顧黎未,今晚的他有些不一樣。
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看來是剛剛沐浴過,本就偏白的皮膚,又穿著一身淡綠色的和服,敞著懷,顯得他更加唇紅齒白,眉目如畫。
真是個妖孽!霍承玉哼了一聲,最看不慣顧黎未這副媚態天成的死樣子,他又不是斷袖,沒心情欣賞一個大男人。
“今天事兒多,本來很累了,你有事?”
顧黎未仿佛無骨一樣身子往後麵柔軟的靠背一歪,忽閃著長睫毛,狀似天真,“軍區馬副司令家的二閨女,裝瘋賣傻往我懷裏鑽,還摸我的臉,你說我是把她剁碎了喂狗呢還是攪碎了混到水泥裏呢?”
一口茶嗆在霍承玉嗓子裏,他無奈歎息,“那姑娘我知道,畢竟才二十幾歲的女孩子,不要這麼血腥,她那也就是向你表示下傾慕,留條命吧,砍了腿手就成了。”
“你總是這麼有同情心。”
霍承玉淡淡一笑,他有同情心嗎?這話也就隻有顧黎未說說。
站在幾米外的倒茶添水的女人嚇得臉色慘白,身子抖索。
這兩個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想不到說話如此血腥!
霍承玉看著心不在焉的顧黎未,問,“你心情不好?”
“我那個從小定下婚約的未婚妻回來了。”顧黎未一想到雲非言小狐狸的樣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皺起眉頭,“一個很狡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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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她了?”霍承玉禁不住為這個所謂的未婚妻有些擔憂,顧黎未那個狂躁的性格,不會已經把人家弄死了吧,“你沒怎麼她吧?”
“她還算上道,主動要求退婚。”
“你年齡也不小了,幹脆如了老爺子的意,娶回去得了。”
“我是那種被人掌控的人嗎?”顧黎未重重一按茶杯,上好的泥瓷碎了,伺候著的女人趕緊換上來一個新的,顧黎未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老頭子讓我娶誰我就娶誰,我麵子往哪兒擱?你還比我大三個月呢,你怎麼不趕緊的娶個回去?”
霍承玉手指把玩著杯子,噙著一抹淡笑,“你打你這個未婚妻了?”
“才沒!”
“那就是扒了人家衣服丟到大街上了?”
“怎麼會!”
“把槍砸在人家桌子上了?”
“我閑的啊?”
霍承玉認真地打量著顧黎未,“不對呀,不像你的風格啊?依著你顧大少的脾氣,這個該死的未婚妻怎麼著也要被你扒層皮,你什麼都沒做?”
顧黎未愣了下,望望天花板,想了下,嘀咕,“是啊,我竟然什麼都沒做,就放過那丫頭了?”
“嗬嗬。”霍承玉想到什麼,高深莫測地一笑。
顧黎未惱羞成怒,“嗬嗬什麼鬼嗬嗬!我自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黑心樣。”
“小未啊。”
“敢再喊?”
“你媽就這樣喊你。”
“再說一句聽聽!”
“顧黎未,你不會是瞧上你這個未婚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