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未轉了個身,看著鏡子裏自己修長的身影。
五官精致,一百分。
身材有料,一百分。
想了下某個重要器官,嗯,按照大小來說的話,他的應該也是一百分。
想來想去,他顧黎未唯一的缺點,那就是渾身的殺氣太重了!
鏡子裏的男人,那雙眼睛,美則美矣,卻鋒利、狠毒、桀驁、嗜血!
這雙眼睛,讓敵人魂飛魄散、聞風喪膽。
鏡子裏的這個雄性,凝聚著天地之間最狂肆的殺氣力量,他一旦出手,必定是氣勢如虹,地動山搖!
他堅決不能讓他愛的女人,看到如此恐怖的自己。
說他裝瘋賣傻也好,說他裝憨賣呆也罷,說他撒嬌賣萌也隨意,反正他隻在她跟前收斂起所有的殺戮戾氣,他隻在他的小言跟前,是這樣子軟軟可愛的顧黎未。
他在她這裏,求抱抱,求愛愛,求親親,求一切被關心的行為。
他立誌要鑽進她的心裏,成為她的心頭唯一,成為她的心頭愛,手心寶。
聽到一門之隔的裏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黎未咬著紅嫩嫩的嘴唇,抬頭望著天花板,想象著,此刻的小言是何種妖嬈嬌媚的神態……
然後低頭,不出意料,看到褲子頂起來。#@$&
顧黎未撅起嘴巴,看著洗澡間的門,哀怨嘀咕道,“小言,你害死我算了!我要結婚!馬上結婚!真受不了了。”
接著顧黎未就殺去了另外的一個洗澡間,冷水澡衝了好久。
雲非言洗好,穿好新衣服,從洗澡間出來,就看到臥室裏的床上,坐著穿著米色家居服的顧黎未。
他的頭發軟軟的,很有光澤,還微微有些濕。
他手裏拿著一塊厚厚的浴巾,真像個等待媽媽回家的小孩子。%&(&
就是……五官太立體,刀削一樣美豔。身體太高大,尤其那雙大長腿。
“小言!你洗好了?快來坐下。”顧黎未就等著雲非言出來了,笑眯眯迎過來,牽了雲非言的手將她帶到化妝台前,按著她坐下。
雲非言看了看顧黎未的頭發,“你也洗過了?”
“嗯嗯,洗得可幹淨了,保證你摟著睡的話,滑溜溜,白嫩嫩。”顧黎未站在雲非言身後,彎下腰,湊到了她頸彎,嗅了嗅,癡迷地呢喃,“小言,你身上可真香啊。”
說著,他就吧唧一口,親了她的臉一下。不等雲非言說話,他趕緊用浴巾給雲非言擦著頭發。
“我給你擦擦頭發,然後給你吹吹。”
顧黎未的動作輕柔又熟練,好像經常給女人擦頭發一樣,一想到這裏,雲非言微微皺了眉,問,“你經常幫人擦頭發?”
顧黎未的笑容僵了僵,哭笑不得。
他?顧家唯一的獨苗苗?給別人擦頭發?娘哎,滑天下之大稽!
雲非言被顧黎未那副表情惹得想了下,“難道沒有?”
“小言,別人想碰一下我的頭發絲,我都嫌棄。我又怎麼會去招別人的頭發呢?”
這話的意思是,別人的頭發那麼髒那麼惡心,我才不要碰!
這個潔癖重症患者!
***
“你是我第一個擦頭發的人。我老媽都沒有過。”
雲非言心底劃過一份甜蜜,還是很奇怪,“可你動作很熟練啊。”
“嗬嗬……這個嘛,能不能說有一種人非常聰明,隻要有心想去做什麼,就無師自通?”
雲非言扯了扯嘴角。
顧少的傲嬌病又犯了……
顧黎未卻心下驚慌不已,暗暗擦冷汗啊擦冷汗。
他怎麼能告訴雲非言,他的手操作什麼動作都駕輕就熟,是因為他常年習武,外加殺人無數,而練出來的?
他當然不能說!
他在雲非言這裏,要一直一直扮演無害的討喜好孩子,乖巧的孩子才有糖吃嘛。他又不傻。
如果說,做其他事情,他浪費智商和心力會用去一分,其餘九分全都是氣吞山河的實力和武力。
那麼!他在雲非言這裏,他就是用了他九分九的智商和心力!
顧黎未給雲非言小心翼翼地吹好了頭發,還給她塗上了些護發精油,用梳子細細地將頭發梳順。
雲非言看著鏡子裏的兩個人影,一個安然坐著,享受著被伺候。
一個美若天仙,在她後麵忙前忙後,細心嗬護著她的頭發,仿佛那是一件非常神聖而高貴的事情。
突然之間,她心底漾起一層漣漪。
似乎……好像……
這樣子一天天過下去,他們倆就這樣,也蠻好的。
“小言,頭發打理好了,你看看你的頭發長得多美啊,又黑又滑。以後,我們倆結婚了,你的頭發都歸我來打理,好不好?”顧黎未彎了腰,在她身後,將下巴磕在她的肩膀,兩個人兩張美豔的臉挨著,一起望著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