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著何春白在那邊安慰薑采薇。
薑采薇雖然是個傻白甜,但是她畢竟還是有個好母親,這些年吃穿用度,甚至是找男朋友這種事情,都是何春白為她細心謀劃的。
說來說去,她們到底也是一家人。
薑酒聽了一會兒,心思也淡了下來,沒再有興趣繼續聽了。
她把手上的醒酒茶交給身後的傭人,道了一句:“我去書房,別過來了。”
她的聲音似乎驚動了屋內臥室裏談話的兩人,兩道聲音同時靜了下去,薑酒神色冷淡,並不理會,邁開腳步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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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為溫西禮的話,或者,是今天晚上何春白和薑采薇兩個人在房間裏的談話內容,薑酒處理了一會兒報表,發現有點靜不下心來。
她索性關了電腦,靠在辦公桌上,撐著額頭,緩緩的點了一根煙。
對於薑采薇,她心裏是有些看不起的,但是可能是醉意未消,聽著何春白在那邊細細的為她謀劃,柔聲安慰,她心底竟然浮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欣羨。
如果她的媽媽……她現在肯定也可以躲在她懷裏撒嬌吧。
可以痛快的落淚,可以肆無忌憚的抱怨,抱怨為什麼溫西禮會忘記她,為什麼會喜歡上別的女人,可以把所有的不甘和不滿都發泄給自己最親近的人。
因為那個人肯定會溫柔的安慰她。
薑酒摁滅了煙,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夜深人靜裏,她走在這間她從小長大的別墅裏,像是一個孤獨的陌生人。
她回臥室跑了一個澡,正打算睡覺,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薑酒正在拿吹風機吹頭發,聽到敲門聲,慢悠悠走過去,開了門。
見到門口的人,她倒是微微有些意外,輕輕地挑了一下纖細的柳眉。
“我……我能不能進來?”薑采薇穿著白色的公主睡裙,海藻一般蜷曲的長發蓬鬆的落在肩上,一張精致的小臉帶著局促,像是畏懼大灰狼的小白兔似的,楚楚可憐站在門口,用那雙大眼睛看著她。
“……”薑酒冷豔的站在門口,關了吹風機,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不置一詞,眼神冷漠。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薑采薇鼓起勇氣,把話說了出來,她看著薑酒的眼神,帶上了一絲懇求。
薑酒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側身讓開了身子,薑采薇明顯鬆了一口氣,跟在薑酒身後小步走了進來。
薑酒把吹風機放回抽屜裏,轉身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微微抬了抬下巴,“說吧,什麼事。”
沒有何春白在,薑采薇實在是怕極了她,她看了看薑酒那張美豔到極致的臉,咽了咽口水,突然嗅到了空氣裏的一絲煙味,下意識得道:“你又抽煙啦?”
“……”薑酒歪了歪頭,看著薑采薇,嗤笑道,“你來這裏,就是問我這個?”
“不,不是的……”薑采薇臉一下子紅了,手足無措道,“我隻是覺得女孩子抽煙不好。”
“……”薑酒冷冷看著她。
薑采薇被她冷漠的眼神盯著,臉色也逐漸白了下來,她安靜了一會兒,才咬住嘴唇對著薑酒輕輕地道:“姐姐,你把西禮讓給我吧……你從小搶了我爸爸,為什麼連西禮都要跟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