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見李沉南的時候,季晚枝就知道今天的訂婚宴絕對不會順利。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人畜無害地笑著,做出讓人絕望的事。
就像……當初走投無路的她被他關在門外的時候。
季晚枝還記得李沉南當時的話,“晚枝,你還不明白麼,我喜歡的,隻是你季家的勢力而已。”
當初的話就像是一道魔咒,死死地烙在了她的心頭,隻要一看見李沉南,就會再次浮現,然後又狠狠地傷害她一次。
“這裏不歡迎無關人士。”厲冷玦長臂一伸將季晚枝摟入懷中,俊容冷峻,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李沉南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厲總很抱歉打攪了你的訂婚宴,可是我不是無關人士。”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囂張尖銳的女聲,“玦哥你不知道吧,其實這個男人也是季晚枝的未婚夫,他們原本都要結婚了,結果這男人家庭敗落,季晚枝這個勢力的女人就直接拋棄了他。”
說話的人正是齊蕊欣,她從李沉南身後出來,得意囂張地看著季晚枝。
她說話的聲音很大,在場的人都聽見了她說的話。
一時間,在場眾人看向季晚枝的神情都變了,探究的,不屑的,嘲諷的,還有……厭惡的。
趨炎附勢的女人,不管走到哪裏,都是惹人厭惡的對象。
季晚枝臉色不變,挽著厲冷玦的手臂,唇角甚至還掀起了淡淡的笑容,“齊小姐,你不知道誣陷是犯罪麼?”
齊蕊欣冷笑,“誣陷?不知道是我誣陷你還是你在這裏狡辯?人證物證都在這裏了,你還想說什麼?!”
一邊說著,齊蕊欣從手包裏掏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孕檢報告,越過了季晚枝,直接塞到了厲冷玦手裏,“玦哥你快看啊!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單純,她就是為了你的錢來的!”
她的話音中帶著急切和得意,“玦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畢竟你們還沒訂婚,就算你現在反悔了,丟人的也隻有那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此時,宴會上已經開始出現異樣的聲音,無不是在討伐著季晚枝的不是。
季晚枝的目光緩緩地越過他們,並沒有絲毫在意的意味在裏麵。
曾經她飽受這樣的目光,甚至更多不堪入耳的話都聽過,還怕現在這麼一點兒?
結果那張孕檢報告,名字確實是季晚枝,時間是四年前,檢查結果是懷孕了。
就連年齡也和季晚枝的一樣。
厲冷玦麵不改色,當著眾人的麵,不動聲色地撕掉了這張報告單,嗓音清冷,淡漠幹冽,“齊小姐,我想我給過你機會。”
齊蕊欣臉色一白,難以置信地看著厲冷玦,“玦,玦哥……你這是在做什麼?這就是證據啊!季晚枝曾經懷了孩子還打過胎,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她不明白,為什麼厲冷玦直到現在還要維護季晚枝,那個女人哪有這麼好,讓厲冷玦這樣百般袒護!
一直沒有說話的季晚枝突然動了,她彎腰撿起了被厲冷玦撕成好幾塊的孕檢報告,不急不緩地開口,“時間還是四年前呢,請問這位先生,四年前的你在哪兒?我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