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心裏有事,季晚枝沒喝幾杯就醉了。
透亮的眸子泛起層層迷霧,隱隱約約的讓人看不真切。
“唔……”季晚枝重重地擱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抹去嘴角的酒漬,含糊不清地開口,“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那個所謂的漫姐姐而已……”
說到這裏,她的話音帶著幾分隱藏的苦楚,打了個酒嗝,“我都知道,都知道的唔……”
或許是看見厲糖糖,依稀感覺到了曾經過往的熟悉,與如今的對比是如此的大,內心一直藏著的委屈驟然爆發,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一個勁兒地吧嗒往下掉。
看著季晚枝說著說著突然就哭了,厲冷玦有那麼一瞬間的慌亂無措,眉頭微蹙,話音卻是放柔了幾分,“就算是這樣,現在在我身邊的人,依舊是你。”
他以為這麼說,季晚枝就會好受不少,誰知道……
“嘭!”
季晚枝猛地坐起來,膝蓋狠狠地撞在了酒桌上,她委屈巴巴地蹲了下去,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似的,順著臉頰滑落,“唔……就連你也欺負我……”
她癟了癟嘴,一把揮開厲冷玦想要扶起她的手,“你剛才沒否認,你就是、就是把我當做了替代品!明明就是!”
失控一般聲嘶力竭的聲音被淹沒在了吵雜的酒池中,臨近幾人倒是聽見了,礙於厲冷玦駭人的威壓,他們就算是不滿厲冷玦這麼對待一個大美女,也不敢上前,隻是有好事者,偷偷掏出了手機,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倒不是其他的意思,隻是季晚枝醉酒後有著別樣的風情,單純得一塵不染,可是偏偏眼波流轉間充滿了魅惑,像是夜裏迷人的妖精,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故作姿態,就已經足夠勾人!
“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厲冷玦沒想到季晚枝竟然這麼就醉了過去,不由得分說扶起坐在地上委屈成一個球的季晚枝,冰冷的目光橫掃過圍觀想要開口的眾人,連拖帶拽地扯著季晚枝往酒吧外走去。
男人此時心頭五味陳雜的,迫切地想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可是季晚枝還偏偏不配合,口齒不清地含糊著嚷嚷,“唔……放開我,我要回去繼續喝,你放開我……”
“季晚枝,”厲冷玦沉下了話音,“聽話。”
季晚枝頓了一秒,透亮的眼中很明顯地閃過驚恐的光,“你凶我……”
“你竟然凶我嗚……我可是……可是……”說到這裏,季晚枝話音漸漸小了,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就這麼站在原地,狼狽地抹著眼淚嚎啕大哭,此時的她,不像是平日裏鋒芒畢露頗為張揚的季晚枝,倒像是個受盡委屈的小姑娘,“沒有了,都沒有了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厲冷玦頭疼,倒是忽略了她此時醉話的特別之處,索性打橫將季晚枝一把抱起,直接塞進了幻影內。
被男人抱在懷裏,季晚枝突然就安靜了。
厲冷玦低頭看去,發現季晚枝正眨巴著眼盯著他看,目光純淨得仿佛初生的嬰孩一般無邪,水靈靈的眸光,惹人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