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螢塵靜靜地看了看他,終於還是開口了。
“三年前,姥姥去世了,當時媽咪的工作才走上正軌,一切都算是開始好起來了,結果姥姥去世給媽咪的打擊很大,差一點從此一蹶不振。”季螢塵說到這裏,不由得蹙起小眉頭,“雖然從我記事開始,姥姥就一直在昏迷,但是媽咪還是每天都回去看她,不管工作再忙都會去,一直到姥姥去世。”
聽他這麼說,厲冷玦不由得想到,季晚枝當初之所以和他簽定了那些不平等的合約,就是為了沈姨。
由此可見沈姨對季晚枝而言到底有多麼地重要,同時厲冷玦也能夠感覺到當初沈姨離開的時候,季晚枝有多痛苦。
“說起來也很奇怪,我都不知道媽咪其實是季家的人,就是那個當初被滅門的季家。”季螢塵慢慢地開口,“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吧,季漫漫也是季家的孩子,而且是我外公的私生女。”
“當初外公一時糊塗上了別人的當,才有了季漫漫,不過外公並沒有承認季漫漫,隻是給了季漫漫一大筆錢,算作補償,那些錢足夠一個普通家庭過一輩子的好日子,至於那些錢最後去了哪裏,我想你應該能夠猜到。”
厲冷玦擱下了筷子,這些事情他倒是從來沒有查過,因為從來沒有朝著那方麵想過,“賭場。”
“對,季漫漫不滿足於就這麼靠著死錢生活,去了賭場想要孤注一擲,結果輸的血本無歸,習慣了奢華生活的她就隻能靠著自己年輕漂亮去找金主包養,結果沒想到最後把自己折騰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
季螢塵搖了搖頭,但是對季漫漫沒有絲毫的憐憫,畢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季漫漫應得的。
“現在季家怎麼樣了?”厲冷玦問。
他的阿晚現在身邊應該有了別的家人吧,不然阿晚這一輩子應該多麼地無助。
想到自己曾經那些禽獸一般的舉措,厲冷玦就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地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我二舅還活著,現在在國外做生意,已經成家了,孩子還沒我大。”季螢塵想到了二舅家那個小米團子,不由得笑了笑,“小丫頭長得還挺可愛,讓人忍不住抱住疼惜。”
厲冷玦沒有說話,就聽著季螢塵給他說著過去五年發生的各種事情。
這些都是他缺失錯過掉的時光,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重頭來過,重新陪伴在他們的身邊。
兩人一個人說一個人聽,相處倒是算得上融洽,如果中途沒有人急急忙忙地推開房間門衝進來的話。
“冷玦!”歐陽景玉氣喘籲籲地衝進來,眼眸中布滿了血絲,乍一看有些駭人,“季漫漫死了!”
“什麼?”厲冷玦站起身來,眉頭緊緊地蹙起。
“我說季漫漫死了。”歐陽景玉就像是還沒接受這個事實一樣,眼眸中閃爍著難以忽略的悲痛,“就在剛才,警察局給我打電話,說季漫漫咬舌自盡了。”
就這麼死了。
厲冷玦眸光一閃,倒不是說心疼和不舍,隻是覺得季漫漫傷害了季晚枝,現在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了,未免太過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