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是擋下來了,但程恪的左手卻是在流著血。然而他就像沒看見那樣,臉上沒有絲毫的痛楚,隻有一如既往的淡漠,就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飛了將曾絡手上的槍再次擊飛,而此時後者也已經眼尖的看見賭場的電梯已經在逐漸下降著了。

於是曾絡在冷冷的掃了他們幾眼之後就招呼著人坐上了那輛黑色的轎車,然後開離了停車場。

停車場上,一片狼藉。時不時有風吹過來,薑瑩側著頭望向那個站在風中的人單薄的身影,看見他被吹的揚起的短發,以及他一直在朝下麵滴著血的手。

他是個左撇子。

於是,這麼多年來,薑瑩第一次的為另外一個人紅了眼眶。

這一刻,她也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愛上這個人了。盡管她從不承認,盡管她明知道絕無可能。

……

因為這裏比較特殊,不好叫救護車過來,所以在離了賭場之後的第一時間,薑瑩就開車送程恪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醫院。

隻不過在聽見薑瑩說她身邊的人手上中了彈以後,那些醫生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異。

要知道子彈可是違禁品。

薑瑩也不惱,隻是笑著解釋了一句:“我男朋友是……出任務的時候受的傷,麻煩醫生了。”

聽到她的解釋之後,那醫生終於明白了,然後就安排了人做手術。然後薑瑩就看著程恪去做了麻醉,然後進手術室又被幾個護士推著出了手術室進了病房裏。

傷口還需要觀察幾天看看會不會發炎,而且因為傷到了骨頭所以還需要多養幾天的原因,程恪就暫時的住在了醫院裏。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緊閉著的雙眼和淡淡抿著的唇,然後轉身出了病房去繳費。

走的時候,她特地的放輕了些手腳,雖然知道他還處在麻醉當中不會醒,但她還是怕吵到他。

去一樓繳好費後,薑瑩站在電梯前。她看了一下樓層示意牌,視線落在了第三層聽了許久都沒有挪開來。

其實也挺巧的,附近的醫院就這麼一家,當初顧長安把薑泓從國外接回來接受治療的時候,就是把他送來的這一家。

上次她來過的也是這一家。

停頓了許久,薑瑩也還是摁了第三層,隨後電梯緩緩的上升著。但她剛一出電梯,就看見薑泓病房的門大開著,然後裏裏外外一片混亂。

這種場景其實她一點都不陌生,甚至上次來時也都是這樣。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他是因為看見了她。

想到這,她的嘴角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然後在一切都歸於平靜時才動了動靠在牆上的身體。

因為站了挺久的,所以薑瑩在動的時候身上就傳來了一陣的酸痛感。她走到了病房的門口,然後伸手在門上麵敲了敲。

然而裏麵的薑泓隻是在看了她一眼後就沒再看了,這次他連問她來幹什麼都沒再問。

薑瑩也不說話,隻是想起來自己是臨時起意的沒有帶吃的東西上來,於是就打了個電話到醫院的一層,讓護士幫她帶兩份醫院的高級營養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