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梁飛卻還是沒有什麼反應。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涼涼的道:“那些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現在跟我說也沒用。”
說完,他用右手的食指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頭:“老子有腦子,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即便顧長安那個狗東西再不是人,我的命也是他救回來的。”
梁飛掐斷了手裏抽了一半卻又沒了心情再抽下去的煙,從夏荷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他被白茫茫的煙霧模糊得不清不楚的側臉。
他低低的笑著,笑聲聽起來有些無奈:“就當是我欠他的好了,還了也就得了。”
兩個不同的城市,但在今天卻是一樣的烏雲密布,也一樣的黑壓壓的快叫人喘不過氣來。
這夜,始終是太長了。
……
競標開始的這天晚上,薑瑩特地的給自己換了那天在新惠廣場買的那套晚禮服。
其實按道理來說,她經常替顧長安出席這種場合,備著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樣,但她卻是在櫃子裏直接的就拿了這件出來。
原因隻有一個,因為這件禮服是和程恪一套的。
程恪換衣服的速度比薑瑩快的多,她還沒進去換,他就已經穿好西裝在那整理自己的袖扣了。
這套西裝采用的是燕尾的設計,這會兒看上去更是好像將他的身形變得修長了許多。
她走過去,然後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拿起旁邊還沒來得及係上的領帶,然後認真專注的給他係著。
所幸那人也沒抗拒,很順從的站在那裏讓她係。
他望著眼前的這個人,隻見她幾乎是斂去了平常所有的張揚,低眉順眼的在認認真真給他係著領帶。
若有若無的瞧了薑瑩幾眼後,程恪也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天生的美人坯子。無論他從什麼角度上去看,無論她是張揚還是收斂,都是極美的。
可是這種美具有一定的攻擊性,有些時候還甚至會害了自己。
係好領帶後,薑瑩也並不耽擱,自己換完衣服之後就和程恪去了競標的地點。
而競標地點在這會兒已經是人頭攢動了。望著眼前那些衣著光鮮的人,薑瑩無聲的勾了勾唇,然後先一步的推開門下了車。
她的鞋跟踩在鋪了地麵整整一層的紅毯上,卻並沒有陷進去,就好像是一片浮葉漂浮在平靜的死水中。
程恪也緊隨其後的下了車。
有些刺眼的燈光下,他清晰的看見他正對麵的那個女人笑著挽起了他的手。而她此時的眼中盡是一片浩瀚星辰,隻倒映著他。
他們一進入會場,幾乎就把全部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其中不乏有人認識薑瑩,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認得程恪。
這也怪不得他們。程恪性格古怪,不喜歡和別人多接觸也極少出席這種活動,就連薑瑩也隻是走運才見過匆匆一麵而已。
b市的氣溫因為連下了好幾天雨的原因所以有些低,即使今天是好不容易的停了雨但是也能讓人時不時地感受到一股涼風習習的感覺。
薑瑩怕冷,所以就多拿了件外套披著,全當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