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的收回視線之後,一步步的踩上台階,然後把手裏的另一把傘遞給了薑瑩,但是後者卻沒有接過去。於是程恪冷淡的掃了她一眼。
而薑瑩則是挑了挑眉:“我和你撐一把傘,我手疼不想打傘。”
程恪:“……”
因為外麵下著雨,所以程恪就把車窗搖了上去然後開了車內空調,空調也不算冷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車上總是和他這個人一樣帶著一股清冷的氣息。
而他們的車開離公司的情景卻全都落在了顧長安的眼裏。他看著那輛緩緩行駛而去的銀色轎車,眼底裏是一片叫人看不透的暗色。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顧長安偏了點頭,然後在看見那個人後微不可聞的笑了一聲,不過什麼也沒說。
隻見沈立向雙手插兜的站在那裏,不過即使是這樣的站姿從他身上也看不出來什麼痞氣,他身上有的隻是他一向慣有的那種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感覺。
就好像是一朵高嶺之花一樣,孤傲又自憐。
“我說了她會毀了你,”沈立向冷笑了一聲,他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她身邊的那個人是程家的程恪吧?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們家和他們的淵源。”
他眼裏麵的譏諷毫不掩飾,但顧長安從始至終卻連頭都沒有回過來。他看著落地窗外縮小了幾倍的小半個海城的風景,過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那又怎麼樣。”
其實以顧長安的勢力,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現不了薑瑩的那些小心思。但是他假裝沒發現假裝不知道,而這一些都可以說是他在縱容她。
這也是沈立向過來找他的理由,他總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顧長安被薑瑩毀掉。
“你現在去阻止她,還來得及,”沈立向暗了暗眼眸,沉著聲音對顧長安說。
顧長安說沒必要:“我為什麼要去阻止她?她想做的事情我向來都會慣著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聞言,沈立向急了:“你這是在拿你自己的大半輩子慣她!顧長安你究竟是不是瘋了!”
“要是我說我會娶她呢?”顧長安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打斷了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直接的就讓沈立向沒了下文。
後者看著他輕輕挑起的嘴角,然後頓在了那裏許久沒能再開口說些什麼。很顯然他也猜不到顧長安會說出這樣的話。
海城裏但凡有點身價的人幾乎都知道顧長安和薑瑩的那層關係,他們之間也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但是如果有個人說他會娶她的話,是不會有人信的。
流言這種東西本來就真真假假,而且薑瑩根本就沒可能進的了顧家的大門。
這一點就連沈立向都一清二楚,但這也正是他此時驚詫的原因。
“我倒下了不是還有一整個顧家麼,顧氏根深蒂固應該也養得起我這麼一個閑人了。用自己的大半輩子換來一段婚姻也挺劃算的,”顧長安終於是轉過了頭來。
他嘴角噙著一抹頗為肆意的笑意,和窗外的雨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沈立向突然又想到了他第一次見到顧長安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