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恪開車的時候,薑瑩的視線不經意的落在了他握著方向盤的左手上。他手上的繃帶早已經拆了,不過還是能從他平常的動作中看出異樣。

那顆子彈給他留下了一個隱疾。

薑瑩的手明顯的僵了僵,但是卻沒說什麼。

可能程恪開車都不怎麼喜歡開車裏麵的冷氣,而這一次他也和往常一樣隻是把車窗給打開了,讓外麵的空氣流進來好讓車裏麵沒這麼悶熱。

海城的春天一向短暫,而且每次下完雨都會有點悶熱,所以必須開窗透氣,更別說是他們之間這樣的一個氣氛。

常常都是如果薑瑩不說話的話,那麼程恪也就會一言不發。

都說主動的那一個最不值錢,但這麼久以來卻一直都是薑瑩對程恪主動的。

……

下車的時候,薑瑩卻無意間的看見程恪的身形貌似僵了那麼一僵,不過那之後他也很快的恢複了原樣,所以薑瑩也沒看出來什麼。

因為程恪沒吃晚飯就直接進了房裏去洗澡,於是薑瑩就在吃完飯後拿來備用鑰匙走了進去打算叫他去吃飯。

畢竟就算是再結實的身體也不能沒有任何食物的攝入。

她進去的時候,程恪還在洗著澡。一片通亮的房間裏麵,他洗澡時發出的水流聲不絕於耳,而薑瑩光是聽著這水聲都能構思他那精而窄的腰身以及更多……

突然,薑瑩在不經意的掃過床頭上的時候,視線頓了頓,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禮盒上。

看它的包裝應該是個要送人的禮物……但就是不知道這是送誰的。

薑瑩沒什麼含義的勾了勾唇。

而就在這時,洗手間裏麵的水聲卻是戛然而止,隨後門便被人一把拉開了。

她的視線從床頭的那個小禮盒上麵移到了洗手間的門口,然後就看見了那人露在空氣中還未完全擦幹水珠的上身。

他的頭發還在往下不斷的滴著水,但那一雙清澈的本該像是一隻初生小鹿一樣的眼眸,在此時卻是一片駭人的冰冷,就像是要活生生的把人凍死那樣。

然而薑瑩卻迎著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步步的走了過去,隨後拿來了毛巾動作輕柔的幫他擦著身上的水,一邊擦還一邊說:“怎麼沒擦幹水就出來了?不怕著涼嗎?”

說這話的時候,薑瑩故意的把自己和程恪挨得很近,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他們正在說著情侶之間的密語一樣。

又親密又曖昧。

然而她的手下一刻就被那人無情的給拍開了。

程恪不僅毫不領情,反而還警告她道:“誰讓你不經允許就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但薑瑩卻並不和他在這個話題上麵多做糾纏,而是掉轉了一個話題。她眼底含笑,但悄然攬上程恪的手卻在有意無意的撩撥著他:“我看見你買的禮物了,是要給我的麼?”

她過幾天就生日了。

聞言,程恪鉗住了她不太安分的手,然後把她拽了過來,捏的她虎口生疼。他眼裏麵的嘲諷和譏笑一覽無餘,就好像是在無聲的說著她不配。

四目相對之下,薑瑩被迫抬起了點頭來仰視著他,卻生生的被他眼裏麵的寒氣凍了渾身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