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背台詞背了個通宵,安知魚第二天一上飛機就靠在唐子陵的肩上,倒頭大睡過去。唐子陵怕她冷到,麻煩空姐拿多了一張毯子過來給她蓋上,掖好被角,讓她好好補覺。
唐子陵戴上眼鏡,認真地審閱著文件。中途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叫醒了安知魚一次,看著她乖乖吃完飯再把藥吃了,才重新拿起文件。
路程有七八個小時,下機的時候安知魚還是迷迷糊糊沒有睡醒,揉了揉眼睛呆呆望著唐子陵。
麵前的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替她理了下衣服和頭發,幫她帶上口罩和墨鏡,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拉著她的手,快步從預計好的路線離開機場。還沒等記者們反應過來,他們已經上了來接他們去往劇組的車上,不見人影了。
“別睡了,坐著看會風景醒一下。”唐子陵捏著快睡著的某人的後頸皮,後者有點不滿地睜大眼睛瞪著他,“這兒去到片場還得要兩個多快三小時,你讓我再睡多一兩個小時,快到的再叫醒我。”
“晚上吃外賣。”
“我愛看風景!”安知魚瞬間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來接他們車的是導演謝不遇,一個看著很瘦弱的年輕小哥,實際年齡其實已經是個近四十的大叔了。他同時也是安知魚處女作的監製,二人第一次見麵就一拍即合,如今關係就像是哥們似的。
謝不遇熱情地拉著安知魚一邊聊,一邊帶著唐子陵熟悉下地形。尤其是化妝間和幾個大的攝影棚,以免明天拍戲的時候,兩個人手忙腳亂找不到路。
接著帶著他們去了餐廳,認認人。
包廂外坐的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包廂內坐著的都是製片人,監製,編劇,和幾個主角以及他們的經紀人。
其實這個劇組裏多是安知魚的熟人或者長輩,甚至還有幾個是唐子陵哥哥生前的好友,不用介紹他們都認識。
在座的演員個個片酬資曆都不低,看的出來這回製片方是很重視這部片子,出了大手筆。連已經封筆的老編劇和一兩港台的老戲骨都請了過來。
安知魚和唐子陵禮貌地和他們打了下招呼,跟著謝不遇走進了包廂裏坐下。
一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打量著安知魚,緩緩開口道:“看著沒一米六的人來演將近一米七的女將軍,這不適合吧?”
“適不適合,演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安知魚一臉淡然地答道。
因為身高原因,對她保持懷疑的人不在少數,她早就習以為常了。能做的,隻有用實力去證明自己,狠狠打回他們的臉。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不虧是她的女兒,夠底氣。”他起身,自我介紹道:“我是這部劇的編劇,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喊我四爺。”
四爺,業內脾氣最古怪也是對作品要求極其刁鑽的編劇,十部作品裏麵八部都會包攬各類獎項,剩餘兩部的票房收視率都是同批影視劇中的競爭強敵。因為十幾年前公開出櫃,從此封筆隱退,再無半點有關他的風聲。如今竟然成了這部劇的編劇,安知魚越來越看不透神秘的製片方了。
華語娛樂圈最忌憚的就是同性戀,一旦公開出櫃就意味著會被封鎖後路,前程自此風消雲散,知名的公司工作室怕也不會再啟用這個人,與被封殺沒多大區別。越是名氣大的,影響力大的下場往往更是不堪。
敢啟用被娛樂圈無聲地封殺了的編劇,製片方看來不簡單啊……
“四爺,久仰大名。”安知魚起身和他握手。
“又又,你可比你的哥哥們禮貌多了。”四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那隱隱透著危險氣息地笑容莫名給了她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又又這個小名,也隻有家裏人和父母的死黨們會這麼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