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人群中有位少女哭得更為傷心,眼睛都腫了。劉半山向前走去,詢問知情人。有人告訴於他,此少女叫雪嬌,與夢嬌是要好朋友。兩人從小長大,親如姐妹,平時玩耍做什麼事都在一起。
她們無話不說,可是夢嬌此事卻從未跟其說過,隻是透露過一次。說她在夢中常有一男子向其求愛,而且花言巧語,幾次都讓其心動。當初她還以為是真,可醒來卻是一場夢。
其他任何東西,都未說起。雪嬌當時也隻當聽到一個夢而已,並未有什麼警惕,更不知道好友還有生命危險。如今真的小命歸西,原來情景竟然跟夢有關。
劉半山內心充滿矛盾,是留是走,都難以決斷。若是不走,將事情原委說明清楚,指出大屋堂大難臨頭,需要齊心協力,共商大事。
那樣一來,他又擔心,是否會有人相信他的所言,那些大師們是否出來抵毀他的言行。畢竟他是劉家村之人,大屋堂之事與其關係不大,哪有大屋堂之大師不關心大屋堂之事的道理。
弄得不好,他劉半山還有可能被人說成誇大其辭,危言聳聽,謠言惑眾,亂了大屋堂人心,壞了大屋堂名聲。
若是不留下來,大屋堂的災難將接踵而至,讓人難以預料。
劉半山還是走了。他繼續披星戴月地趕路,他要去掛榜山看望汪晴琴,馬上就是汪晴琴的生日來了,他怎能忘了這個重要的日子。
一陣寒風刮來,劉半山不由打了個寒顫。他猛然提起一口氣來,將身體脹滿,然後緩緩舒了出來,身體不由發熱,頓時溫暖起來。
再往前走,就是大屋堂的玉漿池。此池很深,上有一掛瀑布,直瀉而下。瀑布水流不大,跌落池中卻也嘩嘩聲響。
玉漿池約有二百多平方,在這山頂之中,水流灌溉山腰無數田地,滋潤樹木山林,人畜可飲。池有多深,無人能知,隻是水流清澈見底,偶有小魚在池裏遊來遊去,十分可愛,使玉漿池充滿生機。
行至這裏,劉半山往池中望去,池中水波瀲灩,一波一波亮光閃顯,似同有人在池中起舞。水聲蕩起,又似少女吟唱,恰似銀鈴響起一般。
可是這半夜讓人看來,這般景象,並不讓人歡快,卻讓人感覺到驚恐萬狀。這明明不是現實中能夠呈現的東西,卻在夜裏出現,不由讓人想起,是否有鬼在此作樂。
劉半山還算清醒,並未入迷,否則也不會扭轉頭去,盡量不看上一眼。要不便會被勾魂吸魄,沉緬於此,不得生存了。
他輕聲快步地向前,盡量不驚動那些正在歡樂之鬼魂,打擾他們的雅興,不死也得脫層皮,哪能任免於難。
此地有股寒氣從池裏飄來,讓人頓覺陰森可怕,寒氣逼人。劉半山加快腳步,急疾而行。
總覺得那跟他來到大屋堂的腳步聲又尾隨而至.莫非相迎,還要相送?當劉半山一腳踏進石頭塬的地界時,聲音才消失不見。
他終於出了一口氣,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前胸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他拿出一塊毛巾擦了又擦,免得夜風一刮,寒氣侵入,讓人傷寒。
他停了下來喘著粗氣,剛才一陣急走,讓其大汗淋漓,胸口發悶。他狠狠地咳嗽了幾聲,象是有痰堵住喉嚨。又活動了一下頸脖,打一轉轉,弄得咯咯直響。
他在前麵一叢草堆前坐了下來,背靠在草堆上。微閉雙眼,靜靜地靠在那裏.山路難行,身後又有異想相隨,分散精力;又遇奇異事情,不由身疲力竭。
一陣涼風吹拂而來,就象是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拂來,讓人頓時安靜下來。劉半山靜靜地躺在草堆裏,十分安詳的樣子,漸漸地睡著了......
一個奇異的山洞,洞內空氣清新,光線若明若暗,偶有洞中水氣形成之水,從洞底上滴落,滴答,滴答發響。
劉半山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卻見兩個怪異之人,頭形不規則,方圓不整,麵龐也是大小不勻。耳朵有隻大,有隻小,閉著雙眼在那裏打盹。
這是啥地方.劉半山思忖,卻又判斷不出是在哪裏。再往前走裏麵還有一洞,洞內嫋嫋青煙升起,時薄,時厚,卻見一個身影在裏麵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