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荒地上,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一步步踉踉蹌蹌往前走著。
身上有無數道傷口,但是沒有一處是足以斃命的。
所以給他造成這些傷害的那位,也不是真的想要弄死他。
而是像貓捉老鼠一樣。
似乎是在尋找著一種惡趣味。
又是一道虹光落下,在男人的麵前又出現了一道深坑,如果之前不是他及時停下來的話,可能現在又變成肉末了。
不過,他並沒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他比誰都清楚,如果對方真的想要殺了他的話,現在的他早就已經從天外天抹去了。
這依舊是一種逗樂子的方式。
男人很生氣。
索性停了下來。
他低下頭看了眼傷痕累累的身軀,長長舒了口氣。
抬起腦袋,看著頭頂之上,男人放肆大笑起來。
“特麼的,老子也不跑了,你有種就出來弄死我吧!”男人說道。
有一種豁出去幹的意思。
主要是他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想要逃出生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對方真的想要弄死自己的話,在半個月前,自己就已經成為一攤爛肉了。
已經跑了半個月了。
他實在是不想跑了。
每當自己想要打開星門的時候,對方都會突兀的出現將其打斷。
可以說,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掌控範圍內。
金魚在泳池裏,和浴缸裏,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除非隻是活動的空間大一點,僅此而已。
所以,還不如坦然赴死。
從男人的頭頂上空,傳來了一陣笑聲。
不是哈哈哈,也不是嗬嗬嗬。
是——嘎嘎嘎。
就像是鴨子一樣。
要多別捏有多別扭,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怎麼聽著都覺得不舒服,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男人臉上的表情也發生了變化。
似乎是覺得很惡心的樣子。
在天空之上,出現了一個——鳥人。
說是鳥人,一點都不過分。
背生雙翅,麵如鐵鏽,四目四耳,鼻如鐵鉤,雙翅豐厚而密集,正揮動著,掀起一陣陣狂風,攪動著氣流,以此也穩住自己的身形,與高空中盤旋時,速度更是快如竭電,難以捕捉其軌跡。
“跑啊,你倒是跑啊!”那鳥人居高臨下,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身下的男人,當一隻禿鷲想要獵殺一隻兔子的時候,眼神大概也是如此。
“老子不說了嗎?讓你來弄死我,你聽不見我說話啊?還跑跑跑,跑你奶奶個腿啊!”男人揉了揉鼻子衝著那稀奇古怪的鳥人罵道。
鳥人的身體忽然往下俯衝,速度快到可怕。
眨眼間就已經從高空來到了男人的麵前,兩隻手卻變成了鋒利的金屬爪子,嵌入男人的左右肩膀,將其從地麵上拉了起來。
耳邊狂風呼嘯。
男人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他臉上的血管,根根凸顯了出來,像是下一秒就會爆開,裏麵的血液也會如同打開的水龍頭一般噴出來。
鳥人的嘴裏還在發出那種刺耳的笑聲。
男人麵無表情。
雖然傷口處還在傳來陣陣疼痛,但是對他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