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確實讓她有點束手束腳。
不過,機會是靠等來的。
她有的是耐心和他們耗。
外麵的天氣冷,她躺著,他們站著,怎麼想有利的都是她。
梅開芍也會時不時的心血來潮一下,去去隔壁的院子,賞個花,吃個點心。
這一折騰來折騰去,有意的就磨去了那些人的敏銳感。
冬天本來就是個讓人乏困的季節,尤其是入了夜,冰天雪地的,沒有哪個人能在站在院子裏一站就是一整天。
即便是武功高強的暗衛,到了晚上也會倦。
梅開芍起身,她身後的兩個丫鬟就會跟著起來。
“小姐,這麼晚了,外麵冷,你小心受了風寒。”淩子假意拿起一個裘毛披風,替梅開芍披上。
梅開芍打了個哈欠:“再冷也得去如廁,我肚子疼的厲害,木子提個燈籠,照著點路。”
“是,小姐。”木子和淩子對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漸漸放低了防備。
梅開芍看在眼裏,淺淺的勾起了薄唇。
她本來也沒想怎麼樣,隻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入夜之後梅府的布局,等到以後如果真的行動起來會有備無患一些。
屋外確實是極冷,大雪紛飛,雪花大片大片的打在臉上,帶著微微的冰寒和刺痛。
梅開芍走的不緊不慢,把這小路岔路們全部都記在了心裏。
她確實也去了一趟茅房,坐在木椅上,一雙眸子精明無比。
瓷器那裏的機關她還不能動,不僅不能動,她甚至還要裝作從來都沒有發現過它。
她不是笨蛋,不會天真的以為蘇夫人派這麼多人來,單單隻是為了監視她。
書房裏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那就代表著他們曾經在找東西,找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梅開芍撐著下巴,手指有一下無一地敲在自己的長腿上,如果她猜想的沒錯,這件東西應該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梅乾豐他們還會對它念念不忘。
讓梅開芍不解的是梅乾豐每次看到蓮苑時,都會帶著心虛和害怕,像是在躲避什麼……
梅開芍正想著,突然一聲宛如貓叫的呻吟躥入了她的耳朵。
“嗯……老爺,別……別這樣……”
一身粉衣長裙的秋霜,麵色紅潤的按住梅乾豐的大掌,腰肢扭動著,可上去是拒絕,實際上卻不然。
梅乾豐將人死死摟住,大掌放在她的腰間上,上了年紀的俊臉上是不改的迷人,呼吸急促地說著:“乖,寶貝兒……”
“老爺……別!”秋霜依在他的懷裏,皓齒咬著薄唇,眸子裏的水光彌漫,羞澀澀的看著梅乾豐。
那是任何一個中年男子都無法抵擋的嬌媚,更何況梅乾豐自從上次見到秋霜之後,已經心癢難耐到了極點。
早就想著要把這個小丫鬟搞到手,如今半夜回來竟在這院子裏見到了她,自然是火燒身,恨不得當下就把秋霜好好疼愛一番!
秋霜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帶著細細的喘息:“老爺,您,您不能這樣……”
“不能怎麼樣?嗯?”梅乾豐嘴裏說著下流的話:“這梅家是老爺的,你也是老爺的,老爺想如何做便如何做……”
梅開芍站在遠處,雙眸含笑的看著這一幕,而後朝著身後的木子和淩子看了看。
木子的臉色還好,隻是微微的皺起了柳眉。
倒是淩子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眸光湛湛,秋霜到底是怎麼搞得,怎麼和老爺……夫人那邊該怎麼辦?
她仔細想了想,又看了看木子:“木子……我突然想起來,房間裏的熱水還沒備好,我去廚房舀些。”
梅開芍知道她這是想去通風報信,而她要的就是一個通風報信的人。
梅乾豐在這裏和蘇夫人身邊的丫鬟偷偷摸摸的親親我我,即便是再隱蔽的地方,也肯定早有人看到了,隻不過礙於梅乾豐的身份根本沒有人去說。
要想讓蘇夫人知道,還必須木子或淩子跑一趟。
她們兩個是蘇夫人帶來的,不是梅乾豐的手下,說出話來絕對能引起一陣波瀾……
她先前還在忌諱,有秋霜這樣的丫鬟做蘇夫人的幫手,又事事盯著自己,她放開不了手腳。
如今……既然讓她抓住了機會,她就勢必讓她們陰溝裏翻船!
果然不出所料。
蘇夫人風風火火的來了,散發披肩,裏麵穿的是古時的睡袍,外麵罩著一件深紫色的貂皮裘毛披肩,穿的是棉鞋,她並沒有帶多少人,手指撥弄著佛珠,臉上是怎麼都掩蓋不住的怒意……
然而此時的梅乾豐早就全然沒有了往常的戒心,呼吸粗狂的低吼:“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