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鵲應重傷(1 / 2)

歎著氣皇後看著齊傾墨道:“你這孩子,郎情妾意本是佳話,你怎麼能如此愚鈍?自己服了這藥還要誣陷自己的兩位姐姐,更要鬧到哀家殿前,心思未免狠毒了。”

齊傾墨幾乎要揚起嘴角來了,皇後不愧是皇後,她隻起了個引子,皇後就順著把髒事兒賴到齊傾月這個“不知廉恥”的愚蠢二姐身上了。

“皇後娘娘不是的,我不是……我沒有自己喝那個藥,不是,我……不是故意喝的,我沒有的!”齊傾月還沒有反應過來事情是怎麼在齊傾墨三言兩語下扭轉成這樣的,隻知道一個勁兒搖著頭解釋,搖得兩邊挽著的發都散開了。

皇後連聲的歎息,幾乎要將這件事最後定性為齊傾月自己服了情藥,丟人現眼不說還要賴在自家妹妹身上。

眾人嘩然,原來那七小姐不但身世可憐,還要被自己的姐姐這般陷害,實在是太淒涼不過了,不由得多了幾分同情的目光看著齊傾墨。

可是在齊傾墨眼中,這些人從頭到尾都隻是在看熱鬧罷了,看相府小姐們如何自相殘殺,齊傾墨毫不在意今日之事將給相府帶來怎樣的災難,她隻要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對於皇後宣布的這個結果齊傾墨幾乎是早已預見的,從自己搬出齊傾水之事的時候,就已經在給皇後鋪路了,妥妥當當地將齊傾月送到她前麵,任她宰割。

隻是事情未免太順利了些呢……

“皇後娘娘。”一個沉穩沙啞的聲音,平穩地自人群中響起,眾人尋聲望去,便看見姚夢走上前來,四十有二的她,保養得十分得當,一絲不苟的發髻,舉止有度的儀態,彰顯著相府主母的身份。

“相府夫人,是你啊。”皇後臉上看上去和顏悅色,可是齊傾墨敢賭,皇後絕不喜歡這個在最後關頭跳出來的相府夫人。

齊傾墨就知道,最後的戲碼在姚夢手上,隻是不知道,她要唱什麼樣的戲。

“回皇後娘娘,此事本是家事,不想臣女教女無方,竟鬧到殿前,汙了皇後的眼,還請皇後娘娘恕罪。”姚夢說著深深一拜,齊傾墨卻知道這一拜之後的話才是重頭戲:“隻不過此事既然已經鬧成這樣了,若不說清,我齊府三個女兒都將遭人非議,抬不起頭來做人。”

“所以,你想如何是好呢?”皇後微笑著問道,隻是微微曲著的手指昭顯著她內心的不悅。

“臣婦抓了個奴仆,她是知情人,不如將她宣進宮中,到時候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姚夢說得信誓旦旦,連胸脯都挺了起來。

齊傾墨看著姚夢,心中雖隱約有了推測,可是當鵲應真的被架入凝暉殿時,心中的怒火差點要焚燒掉她的理智!

如果不是鵲應頭上的那隻喜鵲銜枝步搖,她已經認不出這是鵲應了。

一張小臉上青紫交錯,眼睛高高腫起,看得出是被人用力打過,身上的衣服破料不堪,到處都是皮鞭抽打過後的痕跡。綻開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幹黑的結在傷口處,還有烙鐵烙過的地方透著焦味,十根手指的指甲隻剩兩個,一雙手鮮血淋漓!

那隻喜鵲銜枝的步搖上,沾著點點血跡,分外美豔。

看見的人都不忍心,連忙低下頭,這丫頭身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肉了,得是多狠的心才下得去這麼毒的手!

“鵲應!鵲應!”齊傾墨再顧不得儀態,跑過去跪倒在伏在地上的鵲應身邊,兩手伸著,卻不敢去碰她半分,到處都是傷口,不管碰那裏她會疼吧?

“小姐……”鵲應紅腫的眼眯開一條縫兒,強忍著的淚花怎麼也不肯落下來,“我有記住小姐的話,我沒哭,也沒有下跪……”

“嗯,我知道了,鵲應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一切都沒事了。”齊傾墨發抖的雙手輕輕撫著鵲應結著血痂的頭發,未曾發覺,她喉嚨緊得連聲音都變了。

皇後斂了下眉,看著姚夢有些不悅:“這是誰?”

“這是七小姐齊傾墨的貼身侍女,老嫗想找她問話,她卻見了我就跑,我派人一路追過去,她掉落山崖,再救起來時就已經這樣了。”姚夢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都沒有眨一下,似乎在場的都是瞎子,看不見鵲應身上交錯的鞭痕燙傷!

可是她是相府夫人,齊治宰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傾朝野,又是皇後鄭氏一族一心想拉攏的人,作為宰相府的主母,她早就有了無法無天不將別人看在眼中的資本。所以,就算她睜著眼說瞎話,別人也會跟著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