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2章 不堪回首(1 / 2)

“不是的,你們不要聽她胡說,不是這樣的!”齊銘方寸大亂,慌不擇言的解釋顯得蒼白而無力。

齊傾墨跟蕭天離站在最後麵,冷眼看著這一場他們精心安排的大戲,這種時候,隻用看便足夠了。

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齊銘幾近崩潰,親手殺子這種口誅筆伐的事,自命清高的人最是不屑,若不是礙著齊銘的身份,隻怕早已有人出口責難了。

“咦,這位姑娘長得好麵熟。”有人奇怪地說道。

聽到她這樣說,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合,看了許久終於有人大聲說道:“這個女子跟齊家大小姐長得好像啊,不信你們看,眉眼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聲猶如石破天驚,齊銘猛地坐倒在地,目光直直地看著齊傾人,囁嚅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著:“長姐,長姐……”

這女子自然就是鵲應在街上遇的那個女子,也是今日齊傾墨刻意在胭脂店裏去“偶遇”的紅衣女子,難怪鵲應覺得眼熟,她跟齊傾人幾乎十成的相似,隻是氣質不同。

齊傾人神色高傲,而這個女子卻柔弱卑微,兩人幾乎有著雲泥之別,鵲應這才沒有反映過來。

齊銘居然找了個跟自己姐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還鬼鬼祟祟地把她藏在這種地方,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這一回眾人再也忍不住了,紛紛竊竊私語起來。甚至有人悄悄離齊傾人遠了些,仿似那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的一樣。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齊銘的聲音此時無助且微弱,事實就擺在眼前誰也不會再去聽信他的辨解。

他還要說什麼,那邊抱著長得跟齊傾人相似地女子突然尖叫一聲:“啊!出血了!”

齊銘給那女子灌下的是一碗紅花,此時藥效發作,那女子腹痛如絞,下半身溢出猩紅的血跡來,流得滿地都是。一時之前眾人都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而那齊銘更是絕望地望著齊傾人,神色悲傷欲絕。

“將她好生安置吧。”齊傾墨臉色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說很難看,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對蕭天離說完轉身就走了。

蕭天離見她不對勁,暗中朝顏回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把這個女子帶回去安排好,連忙跟上齊傾墨。

齊傾墨站在湖水邊,靜靜望著湖水中倒映著的自己,偶有風吹過蕩起漣漪,她的倒映便被吹得粉碎。

鵲應見蕭天離走過來悄聲讓開,蕭天離與齊傾墨並肩而立:“你怎麼了?”

“沒事。”齊傾墨的回答很簡潔,但細微的顫音泄露著她起伏的情緒。

眼前的場景太熟悉了,前一世的自己,不也是這樣被殘忍地剝奪了自己的孩子嗎?還是開膛破肚。也是這樣一個狠心絕情的男人,將自己棄如蔽履任人宰割,也是這麼的無助和絕望,連半絲掙紮反抗的力氣都有。

前世絕望的情緒洶湧而來,幾乎要淹沒了齊傾墨,站在炎炎的烈日下她卻覺得無比的寒冷,冷得全身發抖,冷得牙齒打顫,不得不蹲下緊緊抱住自己。

“傾墨,你到底怎麼了?”蕭天離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齊傾墨,仿乎脆弱得如同一隻泡沫,輕輕一碰就會粉碎,從後麵抱著齊傾墨發抖的身子,竟感受到刻骨的寒意。

“隻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沒什麼。”齊傾墨拚命克製著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該想起的東西,有些事可以記在心裏,刻在骨上,但不必時時提起,那隻會讓人覺得你無能。

“說給我聽聽,或許會好受點。”蕭天離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事,是會讓齊傾墨痛苦成這樣的,強大如她,該是怎麼樣的剜心刮骨之痛,才能讓她也難以承受?最該死的是,為什麼看到她難過,自己的心也有些不受控製的痛起來?

齊傾墨緊閉著眼,睫毛顫動如同蝴蝶的翅膀,狠狠一咬舌間,至到嚐到一絲腥甜的血味,警示自己不能貪圖這片刻的溫暖,他的懷抱寬厚安全,但終究,也永遠不會是自己的港灣。

輕輕掙開蕭天離的懷抱,齊傾墨有些搖晃著站起來:“多謝三皇子,我很好。”

她明明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明明連站著都有些步子不穩,明明眼裏寫滿著痛苦和絕望,卻便便要逞強。

“你可以不必逞強。”心底的話脫口而出,蕭天離自己也有些詫異。

齊傾墨嘴角浮起一抹嘲笑,刺眼得令人心裏滴血:“三皇子,我不是逞強,而是沒有可以軟弱的理由和地方。更何況,假裝這種東西,裝得久了習慣成自然,到時自然就成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