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就是我。”齊傾墨很大方地承認:“就是我叫她們來的,我原本以為你到了這副田地,會知道羞恥知道愛惜名聲,哪成想你居然來者不拒?”
“你……你……”齊銘驚得說不錯話來,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
齊傾墨好心地替齊銘擦了擦臉上的膿血,絲毫不避諱散發出來的惡臭:“說起來,我也沒想到你會感染得這麼快呢,那幾個女人得了花柳,我叮囑過叫她們千萬要注意些,注意不要讓你發現了,結果不成想,迫不及待自找死路的人竟然是三哥你。”
“花柳!齊傾墨你好狠的心!”齊銘絕望地大叫,花柳,無藥可醫啊,齊傾墨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趕嗎?
得病便罷了,還是得的這種難以啟齒的下流病,如果讓齊宇知道了,為了相府顏麵怎麼可能還會來救他?這軍中多少雙眼睛看著,隻怕流言蜚語早已傳遍了豐城,齊府隻會任他自生自滅!
“我可沒有逼著三哥你去跟那幾個女人鬼混,她們幾個女子也總不能強要了三哥你吧,三哥,你這是在怨誰呢?”齊傾墨奇怪地反問。
“齊傾墨,就算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齊銘已經絕望了,齊傾墨行事如此陰狠乖戾,隻怕一點退路都沒有留著他。
“三哥這麼急著去死做什麼?死之前小妹還給你帶了些驚喜呢。”齊傾墨可不是會這麼痛快就讓齊銘等死,隻是身體上的折磨怎麼夠呢?像齊銘這種高高在上慣了的人,要徹底粉碎他那顆自恃高貴的心才叫有意思呢。
“你要做什麼?”齊銘絕不相信齊傾墨會安什麼好心。
“葉月。”齊傾墨突然喚了一聲,身後便走出一個人,同樣全身裹在黑色鬥篷裏,裏麵露出來的人,卻是與齊傾人生得一模一樣,如今貴為太子妃的葉月。
“是你!”齊銘瞳仁睜大,看著眼前的女人,曾經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如今卻成了生死之敵。
葉月笑看著齊銘,頗有幾分齊傾人的傲氣:“齊銘,我是葉月,怎麼看到我你這麼驚訝?”她慢慢靠近齊銘,看著他破皮綻肉,流血帶膿的臉,竟是帶著憐惜的語氣:“沒有想到吧,有朝一日,我們的身份竟會完全調轉過來。”
“葉月,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補償你,我求求你放過我,葉月你放過我。”齊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堅信著眼前這個女人對他還有幾分愛意,隻要打動她,他就還有一條活路,一邊說著一邊竟然毫不知羞恥地跪了下去!
齊傾墨看了一眼葉月,她雖然克製得很好,但眼裏仍然露出些報複的快感和喜意,想必她一直等著這一天,等著齊銘在她腳下匍匐求饒的一天,好在齊傾墨沒有讓她等太久。
齊銘緊緊抱著葉月的大腿,嘴裏說著。
“葉月,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葉月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娶你進門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叫你娘子嗎?娘子,娘子你放過我,我一定會娶你的,你相信我!”齊銘全沒有半點骨氣,還妄想著這些甜言蜜語對葉月一樣有用。
“齊銘,我如今可是太子妃,你要怎樣才能我把這個太子妃娶進相府?”葉月冷笑著看著齊銘,“不過,我見你可憐,倒也真是不忍心。”
齊銘眼裏放光,他就知道葉月還是愛他的,連忙說道:“我知道你不忍的,葉月我知道的。”
“是啊,我不忍的,所以我帶了些東西來,我想你一定喜歡的。”葉月邊說邊從懷裏拿出一件小肚兜,遞到齊銘眼前:“你看,這是我當初給我們的孩子縫的衣服,不過真是可惜,他還沒來到這世上就被自己的父親殺死了。”
“不,不,不是我,是你自找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說過你不能有孩子,你居然不聽我的話,是你害的!”齊銘慌不擇言地破口大罵,似乎葉月手中拿著的肚兜會要了他的命一般,離得遠遠的。
“你躲什麼,齊銘你也會害怕嗎?你在夜裏有沒有在夢中驚醒?有沒有害怕哪一天得到報應?齊銘,像你這樣的人,會知道怕嗎?”也許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是葉月心底永遠無法抹去的痛,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齊銘的。
她的麵目有些猙獰,被仇恨扭曲的臉莫明可怖,齊銘遠遠避開他,張口結舌說不出話,誰能想得到呢?那個柔弱無力的女子,在仇恨的支撐下可以變成這麼恐怖。
齊傾墨對葉月的報複過程沒有什麼興趣,跟蕭遙退出帳外,外麵星光燦爛,她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算是排遣太過壓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