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1章 我已低頭(1 / 2)

鵲應站在門外自然將蕭天離的話盡數聽入耳中,好幾次都忍不住要衝進去罵人,卻不得不生生克製住,這會兒見齊傾墨出來了,趕緊推著輪椅往外走:“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黑羽騎營離華文街那麼遠,能這麼及時地趕過來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嗎?居然還怪人家來得不夠早,我看啊,是怪他們沒保護好青微姑娘,讓她受了傷,心疼了!”

“好啦。”齊傾墨打斷了鵲應絮絮叨叨地抱怨聲,搖了搖頭問道:“信帶來了嗎?”

“在這兒。”鵲應呶了呶嘴,遞過一封火漆封好口的書信,齊傾墨打開看完之後捏著薄薄的紙張望著遠處的天邊出神。

那邊的風吹起來,柔軟輕盈的白雲舒展著化作絲絲縷縷,像一團棉花被人溫柔的拉扯開鋪在湛藍的天空上,幾隻高飛的鳥兒化作黑點悠然飛過,慢慢的夕陽的紅色如同染缸裏的顏料一般,一束束從雲層裏透出來,萬丈金光。

齊傾墨似乎看得有些累了,眨了下眼,將信交到鵲應手裏,淡淡說道:“你去找遠石,叫他準備。”

鵲應心頭一跳,問道:“小姐你決定了嗎?”

“不是一早就決定了嗎?”齊傾墨撫了撫蓋在腿上的毯子,那一雙似乎會永遠冰冷下去,毫無知覺的雙腿,蓋著這毯子又能暖和多少呢,低聲自嘲一般笑了一聲:“去吧,再幫我叫泠之繼過來。”

鵲應不知道齊傾墨要做什麼,但看得出她此時心情很是低落,也不好再問,隻悶聲應是。

泠之繼知道齊傾墨,蕭天離,和青微之間三人的關係再次陷入了困境,也不敢再嬉笑著開玩笑,小心翼翼地推著齊傾墨到了細雨閣。

細雨閣在經過了前幾天的被截殺事件後,顯然加強了防衛,齊傾墨一路過來看到值班的暗衛多一倍,處處都透著一股凝重戒備的氣氛。

她坐在輪椅上看著身形柔弱的青微埋頭在一大堆卷宗裏,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一早便說過,青微不是一個容貌如何出色的人,但她極易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就連齊傾墨這樣冰冷的人都無法討厭她。似乎她天生,便能使人信任,然後願意與她親近。

她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一直眉頭不解地來回翻著一袋宗卷,反複地看著,但又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身子還沒好,怎麼不多休息?”齊傾墨盡量將聲音放得輕柔一些,但依然無法掩去她與生俱來的清寒。

青微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行禮:“青微見過側妃娘妨。”

“不用行這些無用的虛禮了,身上的傷好了嗎?”齊傾墨擺擺手,青微了然地接過泠之繼推著的輪椅。

“差不多了,不過是些小傷。”青微臉色仍有些蒼白,但並不矯情的躺在床上以企求蕭天離對她格外的關愛,這一點,齊傾墨很是佩服。

而且她語氣幹脆利落,不像蕭天離那般繼續埋怨齊傾墨為什麼不早些把黑羽騎的事說出來,而使她受了傷。好像是她覺得既然齊傾墨心意已決,便絕不再多問一般。

齊傾墨搖頭不讓自己再想這些事,問道:“你在看什麼,好像很為難?”

“顏回告訴我,那日晚上有一輛馬車經過,但不知道馬車上的人誰,所以我在查宗卷。那天晚上所有的信息我都調出來了,細雨閣在各大府上都有安插眼線,按理說不應該查不到才是,但奇怪的便是我怎麼也查不出那輛馬車的主人到底是誰。”

青微露出些疲色,似乎百思不得其解。

齊傾墨一直微笑著聽她說話,沒有打斷她,然後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找不出就別找了,累心累神。”

“哪能不找,細雨閣成閣六年,從未出來內奸,這一次居然被人害得傷亡慘重,爺心疼手下,我也心疼,有不少人都是跟了我許多年的。”青微苦笑一聲,極為無奈說道:“本來以為從那輛馬車入手,會查到些什麼線索,結果……唉……”

“我記得當初我剛剛拿到齊治的帳本解譯的時候,細雨閣解出來的答案與我解出來的答案有些出入,對嗎?”齊傾墨突然提起了往事。

青微點頭,她記性極好,這樁促使她不得不和齊傾墨見麵的事情自然記得很清楚,說道:“不錯,當年娘娘解出來是兵器,而細雨閣給出來的卻是金銀。”

“那個解錯了的人,我如果記得不錯,是叫陳風對吧?”齊傾墨隻稍稍想了一下,就想起了這個人名。

青微早已見識過齊傾墨非人的記憶力,並沒有吃驚,隻說:“不錯,正是陳風,娘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