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第一場雪(1 / 2)

齊傾墨略作思忖想了一下,用比較簡單的話語回答了墨七:“第一個問題,有句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何況從一開始就不是兔子的唐方?她這麼做自有她的用意,而且我大概知道她想做什麼。第二個問題,瑾君的確可疑,可是我一直沒有證據,唯一的解釋就是來自宣搖國國主瑾諾的命令。”

墨七搖了搖頭,還是兩個問題:“第一,那唐方到底要做什麼?第二,有沒有可能那個瑾君喜歡你?”

齊傾墨橫眉一掃,墨七身子往後微倒,明明齊傾墨是個正兒八經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可是墨七卻無端覺得這女人比絕世高人還要可怕,卻死活不肯認輸倔著說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憑心而論,你比後宮裏這群女人長得好看多了,雖然手段殘忍了些,但總沒有故意去害過誰,更何況,你這聖女身份本來就挺吸引人的。”

“你這算是誇我?”齊傾墨懶笑著問她。

墨七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卻故作鎮定道:“實話實說而已。”

齊傾墨說道:“不怕我搶走了你的平遙將軍?”

“你心裏還放得下別人嗎?你看看柳安之,對你隻差把一顆心掏出來了,也沒見你心軟過。蕭將軍是好,可你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逞強這一點不太好。”墨七嘟囔著,不自覺說出了真心話。

旁邊的柳安之杯中酒一停,身子一僵,突然不能動彈,哪怕是將一顆心掏出來,也再換不回齊傾墨半點信任和溫柔了吧?當初那個會對自己偶爾使小性子,甚至有些跋扈的齊傾墨,果然是再也回不來了嗎?

“我也覺得,塵非姑娘逞強這一點很不好。”突然“瑾君”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說出的是蕭天離這個真實身份的心中話,從遇見齊傾墨那一天起,她就在逞強,用盡一切方法不使她看上去軟弱,甚至連假裝柔軟都不肯。

太過逞強的人,總是活得最辛苦的。

“瑾公子竟然也喜歡做這些偷聽牆角的事?”齊傾墨臉上微微透著不喜,此時歌舞正酣,他端了酒杯毫不顧及宮廷禮儀就這麼走了過來,這等行事之荒唐,倒是讓齊傾墨想起了某位故人。

不知他此時是否懷擁青微,靜看明月,隻怕早已將自己這個狠心的薄情人忘了個幹淨吧?

“冤枉啊,在下隻是想過來與姑娘喝杯酒而已。”蕭天離喊冤,順便還晃了晃杯中的酒。

“她不喝酒。”悶聲在旁的柳安之果斷出聲阻止。

“我又不是殷笑聞,我的酒為何也喝不得?”蕭天離不樂意了,他要跟自己媳婦兒喝一杯,輪得到柳安之管嗎?

“陛下的酒都不能喝,瑾公子的酒為何就喝得了?莫非瑾公子覺得你比陛下還要了不得?”柳安之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脾氣上來了,誰都嗆上一嗆,蕭天離被他頂得心頭氣都不順了。

好說歹說剛才自己也替齊傾墨解過圍吧,喝杯酒能有多大個事兒?這人是不是管得也忒寬了些?

“唐方要做什麼我心中有數,隻是時機未到我不想給她機會,瑾公子若是來提醒這個的,我心領了。”齊傾墨打斷了這兩人無聊的爭執,點破了蕭天離心中的想法。

蕭天離倍覺挫敗,自己要做什麼,唐方要做什麼,這屋子裏的每個人要做什麼,齊傾墨都一清二楚,那自己還有什麼用?

真是一如既如往的強勢啊,半點也不給旁人關心她的機會。

“如果姑娘需要幫助,在下隨傳隨到。”蕭天離認真說道。

齊傾墨越發覺得瑾君古怪起來,就些是因為瑾諾的吩咐,他也不必到做這等份上,實在不能怪自己起疑。但齊傾墨仍是淡淡說道:“多謝瑾公子美意,如果有勞駕瑾公子的地方,我會去叨擾公子的。”

等蕭天離回了座,墨七忍不住湊上來低聲說道:“你看我沒說錯吧,這人一定有古怪。”

齊傾墨這一次沒理他,反而與柳安之對視起來,她冰雪聰明之人,自然看得懂柳安之眼中的不安和掙紮,他有心思瞞著自己。

但柳安之不說,齊傾墨便不問。她已經知道了足夠多的人秘密,不再想聽到任何再與自己無關,或者說她認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了,能讓柳安之煩心的事數來數去就那麼幾件,齊傾墨覺得,不知道為好。

“話說回來,唐方到底準備幹什麼?”墨七終於繞回了原來的話題上,孜孜不倦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