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是誰?
那個女人是臨瀾國蕭天離細雨閣青微手下,最出色的細作之一。
蕭天離在青沂國一事,除了莫百衍就隻有瑾諾知道,連細雨閣的人都瞞著,自然青微也不知道。而他來青沂國,需要大量的情報支撐他在這裏的活動,以前青微在青沂國埋下的細作自然顯得無比重要。
為了不讓細作把他在青沂國的事傳回細雨閣,蕭天離切斷了細作與臨瀾國的聯係,將其軟禁。
並且為了防止某些不穩定的因素,蕭天離甚至煞費苦心地營造了這個女人的意外死亡,畢竟,在後宮中死個女人,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他很清楚齊傾墨多疑的性格,在莫百衍建議除掉這個細作,以絕後患的時候,蕭天離選擇了下留下她一命。到今天,這一命留下得顯得如此的明智。
給她安上宣搖國密探的身份,幾乎是完美無暇的,齊傾墨不可能向瑾諾求證,就算求證了,瑾諾也會替他掩護,如此下來,齊傾墨再沒有懷疑他身份的可能。
兩個時辰眨眼而過,外麵的馮才人似乎是吃了稱砣鐵了心,真的長跪不起。
看了看又下起來了的鵝毛大雪,馮才人身上已積落一層白雪,看上去柔弱可憐,齊傾墨示意墨七可以去叫殷笑聞將這女人帶走了,不然在自己凍出什麼毛病來,又要惹出許多事來。
可是隻等墨七走到門口,馮才人卻忽然大聲說道:“齊傾墨,我拿一樣東西與你交換,隻求你饒我父親一命!”
一語驚罷滿天雪,齊傾墨眸光寒冷如冰,猛地刺向馮才人所跪之處!
齊傾墨!
這個名字在這宮裏頭除了殷笑聞之外就隻有這屋子裏的幾個人知道,後宮中的女人隻以為她是來自柳族聖地的聖女,誰也不曾知曉她的過去!
馮才人,是如何得知的!
“帶她進來!”齊傾墨寒聲說道,連屋內的溫度都瞬間低了下來,所有人都頗帶驚憂地望著一瘸一拐蹌踉進屋的馮才人,似乎要將她裏裏外外看個通透。
馮才人一臉決絕,這在她向來以柔弱示人的臉上格外難得一見,通紅的眼睛裏全是賭徒押上全部身家時孤注一擲的瘋狂!
“你剛才說什麼?”齊傾墨坐直了身子,微眯著眼睛看著馮才人,語氣危險。
馮才人凍得嘴唇發紫,臉色慘白,仍然倔強地開口說道:“我說你是齊傾墨,根本不是什麼聖女。”
“你如何得知?”墨七的劍已然出鞘,隻需一帶,她就有把握削掉馮才人那顆漂亮的腦袋。
“我還知道你是臨瀾國前宰相齊治的七女兒,太子蕭天離的棄妃!”馮才人一副何惜一死的神色,無懼無畏地看著齊傾墨的眼睛,她知道自己輸了,可是輸給齊傾墨,她並不覺得如何丟人。
這個女人的事跡,她爛熟於心。這個女人曾經做出過的那些事情,她自認自己再過十年也追趕不上,所以她輸,輸得理所當然。隻是不甘心,不甘心馮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因為她與父親的失誤死於非命,更不忍心讓自己的父親就此死去!
她選擇賭一把,能否賭贏,麵對著這個以薄情聞名的女人,馮才人沒有絲毫把握。
聽到“棄妃”二字時,蕭天離的眼皮跳了一下,他何時說過要休妻!這些人憑什麼說齊傾墨是他的棄妃!
反觀齊傾墨,卻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表情,似乎馮才人的話根本激不起她任何心緒。
“墨七問的是,你如何得知。”柳安之陰沉地聲音重複了一遍問題,此事不小,他不得不擔心。
“你如果想知道,除非答應放我父親一條生路。”馮才人心中一突,跟齊傾墨談條件絕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齊傾墨攔住要說話的墨七,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在馮才人身上轉了一圈,平靜無波的聲音仿乎在說事不關己的事:“那要看,你的答案值不值這個價。”
“如果這事件事關蕭天離性命呢?”馮才人一狠心,終於拋出了最大的籌碼,她不信,那個傳言中可以為了蕭天離去死的齊傾墨,還會無動於衷。
屋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蕭天離狹長的眼睛勾勒出一道迷人卻危險的弧度,當麵聽到有人在背後談論自己的生死,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他倒是想知道,什麼事事關他生死!
而柳安之與墨七眼中則湧上擔憂,尤其是柳安之,他太清楚齊傾墨對蕭天離是什麼樣的感情,曾經為了蕭天離她可以不惜一死,可以背負千萬罵名甚至讓蕭天離都覺得她是個背信棄義之人,這樣的齊傾墨,一旦知曉蕭天離有生命之危,是不是還可以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