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交替,寒來暑往。

白雲蒼狗,日月如梭。

三十年時光似白駒過隙,彈指之間來到了眼前。

在省城長春,過去不久的文化大革命浪潮逐漸退去,生活開始回歸正軌,日日新,苟日新,全國改革煥然一新,至於那段不堪的歲月也鮮有人提起。

在二十幾年前,甲子山下幾個村裏的人,似乎發生了一些極其可怕的事,一月間人口驟然減少一半,許多人都背井離鄉去了別處謀生,如今那些人已然白發蒼蒼,都說落葉歸根,那些出走的人總是懷念家鄉的。

如今,不少的人都已經回到自己的故鄉裏。

他們當年走的時候或許正當壯時,有的以然而立之年,但它承載了自己多年的回憶,又有多少次夢中相遇。

漂泊人,情更切,流連逝光陰,鄉人歸故鄉。

當再次站在這片熱土時,情況以和多年前相比為之大變。

當年,由於人丁稀少,幾個村莊商量著將這些村子合並起來,名曰——三清村,至於為什麼,也許隻有當年經曆過那場驚心動魄的變故老一輩人才知道吧。

這天,巧的很,人們似乎商量好了一般,十幾人一齊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看一看,山水之間還有沒有當年的痕跡。

見一見,自己還有多少能認出的人,有些人,還能隱約認出曾經的模樣,有些人,永遠也見不到了。

一個屋子的人都聚集在村長家,說說往事,聊聊家常,不知不覺,聊到了一些隱秘。

“老徐,你說你這些年也沒見你回來好,在哪發財去哩。”

“這話說的,咱還能上哪,就是混吃等死唄。”

“這下回來,就不走了吧。”

“老嘍,不走了。”

“村長,春生他們既然回來了,就安排分房的事吧。”

“對啊,咱村空房子是不少呢,那這樣就一會搬進去吧,春生你就住村邊上那個高門樓吧,以前老錢沒搬走之前就住那,現在收拾收拾沒問題的。”

“嗯聽說那塊風水好,就在山腳下,後頭還有個道觀呢。”此時,一個從未說話的人插了一句,剛才似乎還未緩過來,隻是笑著聽大家交談。

“對了,那個道觀還在呢,一會我得去上柱香去呀。”那個叫春生的這麼一說,幾個跟他一道回來的也附和幾句。

“這個,再說吧,再說吧。”村長陳大海和幾個村裏人麵露尷尬神色,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

“咋了,老叔,還有啥還不能跟自己家人說的呀。”其中一個同春生今天來的人開口說道。

“哪能有啥,就是這事說起來,哎呀,臉上無光,慚愧啊。”村長徐徐說起了一件事。

在文化大革命期間,有幾個鎮上來的幹部和一群知青,在咱這成立了個革委會。

村長說到這,頓了一下說道“咱想成立個啥跟咱有鳥關係,天天就是種地幹活唄,凍不著餓不著就行。隻是後來沒想到。”

旁邊一個人接了幾句:“你們為啥走的心裏都有數,我不多說了,咱村從那太平以後就開始年年拜山神,年年往後邊那個道觀裏從點吃的用的。”

“那這不挺好的嗎。”春生說道。

“你先聽我說。”村長說。

“沒想到那幾個城裏來哩年輕人說咱這是搞封建信,要響應號召,不讓咱辦法事了,還要把道觀給燒了,把那兩個道士拉出來批鬥,說他們是封建社會的大毒瘤,要打倒牛鬼蛇神。”村長語氣低沉地講到。

“後來呢,後來咋樣了。”那個春生顯然比較關心這件事。

“幾個小夥子說去就去,還真就上了甲子山了,咱村人都知道有一個老神仙住在那,有個驚嚇啥地人家也沒少幫忙,咱村鬧僵屍那時候就是我去求的他,後來八成是他把僵屍給收了,在去的時候就隻見那個徒弟了,說師傅閉關呢,咱也沒多問,好好地在山裏念經你說抓他幹啥,後來幾個人回來了說沒找著道觀在哪,我當時就奇了怪了,說不能吧,就那一條路還能有錯,但是也沒多嘴。”村長說完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繼續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