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迷離,藍天悠悠,到了柳枝抽芽,萬物複蘇的時候,可這甲子山上的天地,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風景始終是未變過。
此時林正英正和周振乾說著話:“振乾,下個月我們就要搬走了,你還是多陪父母待幾天吧。”
周振乾略感傷懷的說道:“我們是要去哪呢?”
林正英想了想說道:“也許是去陵泉吧。”
“陵泉?”在周振乾的認知中,縣城就算是最遠的地方了,也不知在那陌生的地方他又會經曆些什麼傳奇的事情。
下午,送走周振乾後,林正英開始收拾東西,整整幾個屋子的典籍經卷,著實是費了不少的勁,還有一些不能見陽光法器都要用大木箱子裝起來。
還沒搬下山,隻是把這些東西整理到院裏,等忙活完,都已經是快晚上的事了。
看著斜下的夕陽,林正英坐在院子裏點燃了一杆旱煙。
看著生活了多年的這個小院,林正英心中有些隱隱不舍,但隨著那逐漸升騰的煙霧,心情也恢複了平靜。
整整一個月,周振乾都在家中愉快的度過,直到正午十分的時候林正英來了,周連海兩口子才覺得有些不舍和悲傷。
周連海正激動地對林正英說道:“九叔,把孩子交給你我放心,我也明白事理,讓他在這山溝裏待上一輩子,最後還是要走我們的老路的,讓他出去上學那將來肯定是有出息。”
而周振乾的母親隻是抱著他一個勁的哭,經過周連海一番訓斥之後才算是勉強穩定了情緒。
中午這頓飯吃的真是不太一樣,除了周連海一個人強裝高興的唱獨角戲,再沒有人說話。
臨走時,周連海叫住了林正英,遞給了他一疊角票:“說道,九叔,家裏多的沒有,這點意思還是要收下的。”
林正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這角票推了回去,手放在了周連海的肩上,低沉的說道:“放心,兄弟,”最後這兩個字特地壓重了音。
周連海一聽,也是露出了笑容說道說道:“哎,兄弟。”
隨後,林正英和周振乾漸行漸遠,望周連海一直目送著那兩個遠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天邊。
夜晚,在疾馳的火車上,周振乾問道:“九叔,你山上那麼多東西怎麼一個也沒拿。”
“你怎麼知道我沒拿呢?”林正英反問道。
“我沒看見啊。”周振乾說道。
“我早就運到開封去了。”林正英說道。
“奧。”周振乾答應一聲後就又去挨個車廂上躥下跳去了。
正玩的不亦樂乎的周振乾突然看見前方的列車員向他招手。
他見了,先是疑惑了片刻,然後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
列車員蹲到了他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