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江有點不可思議,原本以為葉辰天會對木川三本下狠手,沒想到他會把木川三本交給木川義紫,他們畢竟是父女,他擔心木川義紫會心軟的,所以有點驚訝。
他還想要說什麼,葉辰天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走,跟我出去吹吹風。”
名義是吹風,其實唐川江也知道,是想給木川義紫和木川三本他們兩人一點空間,畢竟是父女,他們之間肯定有很多話想說,葉辰天也想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兩人一步步地朝甲板上走去,海風吹刮著他們的劉海,唐川江站在葉辰天的身旁,有些著急的說:“老大,時間不多了,義紫能搞定嗎?”
葉辰天抽著香煙,呼出嫋嫋的煙霧說:“她說,如果他不告訴我們情報的話,她會親自殺了三本的。”
“她會嗎?”唐川江突然質疑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質疑。
葉辰天並沒有直接回答唐川江的問題,而是抽出一支香煙,遞給了唐川江,轉移了話題,說:“抽一支嗎?”
唐川江沒有多說,直接接過香煙抽了起來,葉辰天主動為他點燃了香煙,他用手捂著香煙的煙嘴,香煙冉冉燃起之後,唐川江才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股的煙霧從他的鼻孔裏呼了出來。
這時,葉辰天抽了一口香煙,才開口說道:“就算她不會,我們也算是給義紫一次機會,我也希望她能諒解我們,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使命,如果我們不完成黨和人民交給我們的使命,那我們就不配做人民的戰士。”
唐川江也跟著抽了一口香煙,他似乎能明白葉辰天所說的含義,點了點頭,跟著應和道:“是的,我們是人民的戰士,有些事情我們也是逼不得已的。”
其實,在兩個人的心裏,是多麼希望木川三本能夠歸順他們,這樣一來,他們就少了很多的麻煩,也不會讓木川義紫難堪,她雖然名義上恨不得殺了木川三本,可是他們始終是父女,或多或少都有點下不了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誰都沒有說話,隻是一股勁的抽著食指與中指夾著的香煙,深吸一口香煙之後,慢慢地呼了出來,遠望星空,兩人突然多了幾分的感慨。
良久,黑夜的甲板上,響起了唐川江的聲音:“老大!你說,老天是不是捉弄他們?”
葉辰天沒有及時的回答,一股勁的抽著手裏的香煙,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老天爺是公平的,給了你什麼,就會讓你失去什麼。”
這句話的含義才深了,唐川江有些無法理解,理解這句話的人,也隻有葉辰天,這句話用到他身上,他的的確確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也許他得到的東西,就是這幫生死兄弟,還有自己這一身的本領。
人世間太多的不公平,可是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又能如何呢?
這時,葉辰天轉移了話題,說:“川江,咱們回國後,一塊兒去看看專嘉和婉瑩吧!”
“好,我們一塊兒去,給我的兄弟帶去他最愛喝的啤酒。”說這句話的時候,唐川江的眼眶裏泛著淚光,專嘉這一走,都數月了,他們有很多的地方,都十分的不習慣。
葉辰天抽著香煙,腦子裏又是過去的影子,一幕幕的畫麵,反複地在上演,此時此刻,他不明白用什麼心情去表達。
漸漸地,他的眼眶也濕潤了,他想到了自己的爸媽,他們沒了,自己心裏又莫名的思念起來,這種思念的味道,讓他心裏隱隱的難受,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好孤獨,沒有了爸媽,就感覺沒有了一切。
就在兩人沉侵在過去回憶當中的時候,他們突然聽見了駕駛艙傳來了動靜,聲音很小,不過葉辰天第一反應就感覺到了,一個機靈轉過身去,急促的對身旁的唐川江說:“走,過去看看。”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心裏有點擔心,擔心的是木川義紫出事,還擔心木川三本那個老狐狸借機逃跑了。
“好。”唐川江也聽見了,一股勁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疾步朝駕駛艙走去,跟在葉辰天的身後。
葉辰天掐滅了香煙之後,急匆匆地朝駕駛艙走了進去。
剛走進駕駛艙的時候,葉辰天就聽見了女人的哭泣聲,這個哭泣聲,當然是木川義紫的,他越聽越不對勁,他就立馬朝木川義紫所趴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剛走過去,就聽見木川義紫哽咽的聲音:“爸!爸……!”
聽這聲音,木川義紫好像很傷心欲絕的樣子,雖然他很恨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終究是自己的親身父親,她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