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架子是鐵的,但牌子不知什麼材料做的,極其不結實。
印挽秋一碰,上麵的牌子晃悠著倒過來,江明月本能地一側身,用手臂擋著印挽秋,以免她受到二次傷害。
牌子偏離了方向,向另一麵的台階倒過去,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印挽秋本能地閉上眼,捂住耳朵,等到睜開眼,牌子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江明月的手放在印挽秋的額頭上,眼裏說不出的心疼。
印挽秋打掉他的手,餘光瞥到他眼神的含義,心沒由來跳了一下,連忙捂著額頭,疼。
好像看到他目光裏有疼惜,她撞了的額頭,好似要裂開似得,鑽心地疼。
店裏的服務員和客人聽到這一聲響,連忙跑出來看究竟。
老板抬頭看一眼江明月,感覺有些麵熟。
他拿出手機,打開某個網頁,這才發現,此人竟然是誠大集團的新任總裁。
他頓時感覺小店蓬蓽生輝,連忙亮著嗓子表達關心,“哎喲!原來是江總啊!沒碰著你吧?”
他討好地細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江明月淡淡地說,“沒事!”
老板這才放下心來,連忙伸手向店內做了請的手勢,“江總裏麵坐,想吃什麼隨便點,您能光臨小店,是小店的光榮。”
江明月看著碎成一地的牌匾,拉著印挽秋,“不必了!”
印挽秋甩開他的手,皺著眉頭,“你幹什麼?”
店老板殷勤地道,“江總,歡迎下次光臨!”
他回頭衝出來看熱鬧的服務員喊,“跟江總打招呼!”
五六個服務員一彎腰,“江總慢走!”
這一聲喊,驚動了樓上的客人。
鍾青和康承誌不約而同站起來,從窗戶向下望去,看到印挽秋捂著腦袋,兩連忙下樓來。
而在看熱鬧在人群後麵,站著秦夢怡和埃裏克。
……
江明月不由分說,拉著印挽秋向台階下麵走,“我帶你去醫院!”
印挽秋不願意跟他走,她受過他太多的羞辱,誰知道他會不會假去醫院之名,行羞辱之實?
她甩開江明月,冷笑一聲,“對於幾乎是死過的人,這點疼痛算不了什麼!”
江明月難得的一點溫情被她這一句話消磨得一幹二淨。
他冷笑一聲,“那還不如死掉好!”
印挽秋反唇相譏,“很抱歉,我不能如你所願。”
秦夢怡已是明明白白地知道,江明月根本就是在騙她!
他有事先走?他所謂的事,就是印挽秋吧?
秦夢怡走到江明月跟前,麵露驚訝,“明月哥,你不是走了嗎?”
江明月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沒說話。
埃裏克走到印挽秋麵前,“你好,這位小姐,我是醫生,我可以看一下你的傷口嗎?”
印挽秋早看到秦夢怡是跟埃裏克一起出來,她恨烏及烏,“多謝,不必了!”
康承誌覺得,印挽秋既不願意跟江明月去醫院,又不想美國醫生看,那麼,就該他來出場了。
無論多麼劇烈的矛盾衝突,改變事情發展方向的,往往是一些配角。
比如他。
在這種情況下,顯然,他就是那個化尷尬於無形的人物。
康承誌妖嬈地一笑,“等下!”
鍾青早看出康承誌憋著一肚子壞水,想要攪局,她突然靠在康承誌的手臂,“哎喲!疼死我了!”
康承誌被她拉住脫不了身,向印挽秋揮了揮手,然後扭頭看著鍾青,“怎麼了?”
鍾青一臉疼痛,“你幫我按一下,小腿抽筋!”
康承誌看她不像有假,蹲下來,按著她的小腿。
鍾青臉湊在他耳邊,“不想被印挽秋當眾拒絕,就老老實實看熱鬧,聽話,昂!”
康承誌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鍾青的機智。
他這張帥臉,不止一次被印挽秋打得啪啪作響。
無論他多不在乎,但是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況且,此時他帶印挽秋走,容易被打臉不說,還容易得罪那個喜怒無常的江明月。
……
秦夢怡看到江明月和印挽秋站得很近,心裏各種別扭。
她挽著江明月的胳膊,“正好,明月哥,我和埃裏克談完了,我們回家吧!”
埃裏克聳聳肩,“那麼,我完璧歸趙?”
秦夢怡嫣然一笑,“埃裏克,很抱歉不能接著陪你。”
埃裏克回頭看一眼,其他幾個朋友,擠著眼睛,“江先生,你不送我上車嗎?”
江明月會意,帶著埃裏克等人走到路邊,幫他攔了輛車。
埃裏克上車前,一臉嚴肅,“記住,她是個病人。”
江明月心裏一冷,埃裏克已經上車走了。
他緩緩地回過頭,印挽秋的額頭已腫得老高。
他走到她身邊,“我帶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