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已經走到這裏了,萬不能出什麼差錯,前功盡廢。”繭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染死死勒進懷裏。
“放心,我會陪著你的。”染也感受到了,安慰著。
聊著聊著,染便倦倦的睡著了,繭一動不動的任她靠著,心裏輕輕的問著,如若有一天,你知道我原來是個那麼陰暗的人,你還會陪我麼?
沒過幾天,熠少爺便把自己反複思量的作戰路線、安排、軍需物資清單等等,逐一呈了上來,閻如今也不好直接反對,隻好召來各部尚書侍郎一起商討,結果居然大半侍郎都非常認可,隻有幾個與閻相往來親密的找出了點疏漏,可也都是於大局無礙的,所以拖拖拉拉論了五日後,不得已,閻隻好認同,著禮部選個良辰吉日,大軍開拔,與寧國正式開戰。
吉日選在了王上誕辰第二天,因為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情,瀾貴妃也屬新喪,所以王上提前就昭告天下,誕辰一切從簡,不排宴席不歌舞。
誕辰當晚,王上在流雲軒的花園裏舉辦家宴,隻召了熠將軍和幾位各部新晉的侍郎,閻相亦不在受邀之列。雖說是後宮家宴,但是席間菜肴都是素菜,沒有半點葷腥,酒壺裏的也隻是果釀,並非正經酒水,受邀的幾位年輕侍郎不禁想起王上之前獨自前往瀾貴妃陵寢,偶遇鉚大將軍的事情,均被王上癡情所感,小聲議論著,熠將軍聽到了也紅了眼眶,頻頻舉杯敬王上,這對姻親竟比瀾貴妃在時,親近許多。
家宴既安排在了流雲軒,眾人都以為會見到那個進宮以來便甚受寵愛的妖嬈夫人,結果,直到開席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王上僅是說了句,夫人在後廚和宮娥內官們一起忙碌著,不必等她,就招呼大家吃將起來,直到菜上齊了,妖嬈夫人才換了件素色長袍,薄施粉黛,到席間與諸位招呼一番便退下回了寢殿。熠將軍本想尋個機會與她說上幾句,也沒得空隙,隻好作罷。
“今日家宴,咱們不談朝堂隻論風月,諸位不必拘謹,隨意就好。”王上舉杯一飲而盡,諸位官員大都是第一次入後宮,難免手足無措,過了好一會才熱絡起來,互相敬酒攀談,加上熠將軍和他帶來的幾名將領都是武人脾氣,豪邁爽快,月正當中時,院中已經熱鬧非凡,王上在上座是不是應對來敬酒的官員,或者與熠將軍遙相對飲,對比一年前自己不情不願的參加慶祝宴會,就算歌舞美酒一應俱全,仍覺孤單冷清,如今已是另一番天地了。
席上沒有人提及朝堂上的變化,可各人心下都明白,今日能受邀即是王上對自己的看重,亦是王上在告知朝野,自己不願再繼續做一個傀儡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