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陽不由被這一幕所刺痛,心口的疼意更加擴大。
尤其是這兩人所麵向的位置,是早就布置好鮮花和氣球的,屬於他的結婚場地。
她是來參加他的婚禮的。
這個認知,讓他生出無邊的絕望。
心頭湧上衝動,他驀得上前兩步,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勇氣:“寒星!”
兩人停下腳步。
先是男人遞來氣勢驚人的一瞥,滿帶著不耐煩的殺意,駭人至極。
本想衝上去的鍾少陽渾身一僵,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心頭湧上懼意。
緊接著,阮寒星偏過頭,露出白皙的耳垂和近乎完美的側顏。
她素白的手,落在霍沉的大掌上,淺笑著說了句什麼。
於是剛才還凶戾的男人眼底湧上無奈的溫柔,勾了勾唇角,挪開了眼。
阮寒星回身看過來,表情客氣而冷漠,語氣也是如此:“鍾少有什麼事嗎?”
“寒星,我就要結婚了。”
被她的態度刺痛,鍾少陽的眼眶泛紅,在她的眼神下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喃喃應了一聲。
這不是廢話嗎?
阮寒星微微皺眉,好笑又諷刺,反問道:“我這不是來參加鍾少的婚禮了嗎?”
不然她是來幹什麼的?
“我,我……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鍾少陽說不清自己到底在奢望什麼。
他總覺得,她不該是這樣的。
“祝你婚後幸福,百年好合?”阮寒星淡聲問道:“是想聽這個嗎?”
不!當然不是!
從她的嘴裏聽到這種話,祝福的詞句都變成了閃爍著寒光的刀鋒,紮得他心口鮮血淋漓。
他從來要的不是她的祝福!
鍾少陽握緊拳頭,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你知道我不是要聽這個。”
“寒星,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了。”
他鼓足了勇氣,不肯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我們還有機會!”
“鍾少陽!”
黎夫人勃然大怒,氣惱地尖聲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今天是你跟小眠的婚禮!”
黎總的臉色也刹那間黑沉。
他這是把他們的寶貝兒女兒放在什麼位置?
難不成阮寒星答應了,他就要逃婚不成?!
“畜生!你在胡說什麼!?”
鍾定國也怒火高漲,下意識就想抬手給他一巴掌,看到他身上的新郎禮服微微一頓。
總不能叫他帶著傷結婚。
巴掌握成拳頭,狠狠地在鍾少陽身上錘了一把,怒道:“你要是敢辜負小眠,我以後也沒有你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