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急!

現在要著急的,分明就是程瑉。

霍沉這驟然扔下一個炸彈,然後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仿佛對趙峰所做的事情根本毫不在乎。

怎麼可能不在乎!

程瑉自己最清楚,他讓趙峰都幹了什麼。

欺騙霍沉雙腿再也站不起來,故意耽誤他的治療,不顧會給他留下後遺症疼痛不止。

甚至還讓趙峰故意給他用致鬱藥物,引導他抑鬱症和狂躁症,試圖將他逼入絕境。

他不止一次地想象過,倘若霍沉控製不住心理的壓力,直接自殺該是多麼美妙的事情,整個霍氏都將落在他的手上。

這是謀財害命。

將心比心,如果有人敢這麼對自己,程瑉覺得哪怕將這人碎屍萬段,也難以解除心頭之恨。

為什麼霍沉還能平靜如常,像是麵對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到底在想什麼?

又或者是在算計什麼?

然而霍沉卻已經徹底終止了話題,沒有再提起的意思。

像是抽出了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的頭頂上,卻遲遲不肯落下。

叫他坐立難安,寢食難眠,自我折磨。

偏偏就算是知道這一點,程瑉也無法控製住心中的恐慌。

他謀劃了這麼多,絕對不允許自己失敗。

既然霍沉不肯亮出底牌,那他就隻有先下手為強。

原本還想循序漸進,現在看來,他必須得加快腳步了。

他的眼底閃過狠意,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男人,沒有察覺到霍沉眼底略帶著諷刺寒意的笑,勝券在握,仿佛他的一切反應都盡在掌握。

阮寒星的目光,也若有所思地落在他的身上。

看了片刻,才突然開口問道:“我記得程總,是在國外上的大學?好像還是很不錯的學校來著。”

“是這樣。”

程瑉勉強笑了一聲。

她是霍沉放在心尖上的人,很明顯的軟肋。

本人長得漂亮出色,又野性難馴,很容易讓人生出征服欲。

往常他不介意多在她身上放些心思,倒也不是有什麼感情,隻是覺得,倘若能給霍沉戴一頂綠帽子,他這個總是冷淡尊貴的表哥,表情一定會變得很好看。

另外一方麵,阮寒星的位置,倘若肯倒戈,能做的事情不要太多。

可是現在,他卻實在是分不出這個心力,自身難保,他哪有空攻略別人?

因此講話的時候也就帶上了點敷衍,隨口道:“我在Y國的YL大學上學,比不上表哥學校那麼好,也隻是普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