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樣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
隻是拿著畫筆,垂著頭在胸前輕輕地勾勒幾筆,本該讓她顯得狼狽髒汙的顏料汙漬,變成了盛開的花朵。
墨枝纏繞間,一眼瞧過去,隻覺花開妖嬈,越發突顯她清冷優雅的氣質。
圖案跟裙子相得益彰,進而襯得整個人灼灼其華。
拿著手機準備拍下阮寒星狼狽樣貌的名媛,更是不甘心的咬緊了牙根。
誰能想到呢?
本來還隻是普通好看的高定禮服,這樣一描畫,竟然有了一種中西結合般的流暢美感。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這是不小心弄出來的意外,在櫥窗裏看到這件衣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買下來。
在鏡頭裏,海風吹拂起阮寒星的墨發,而她眉目如畫、豔光如刀,成為天地間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有些過於耀眼。
數個名媛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似乎被她身上的光芒刺痛。
說什麼看她出醜,站在她對麵的自己才像是小醜,被她襯得越發平庸醜陋。
鍾思思咬緊了牙根,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臉色幾乎扭曲。
“這怎麼可能!?”
她的聲音有些尖細,高聲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怎麼可能會畫畫?”
而且看她挑選畫筆和調和顏料的樣子,信手拈來,顯然是精於此道的。
怎麼可能呢?
誰不知道,學藝術是最燒錢的。
她之前已經知道,阮寒星是會彈鋼琴的,現在她連畫畫也會?
貧民窟出身,跟著一個撿垃圾的外婆一起長大,她哪來的錢去學習這些東西?
本想戲弄她,反倒讓她變相出盡了風頭,鍾思思的心底裏別提多恨了。
見她這副模樣,阮寒星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勾唇笑了一聲,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諷。
她的目光清淩淩地看過來,緩聲問道:“我會畫畫,鍾小姐很意外?很不想見到?你很想看到我出醜?”
當然!
如果不是想看到她出醜,她何必大費周章演了這樣一出呢?
隻是這事情,她可以做,卻不能這樣直白地說出來。
鍾思思一時說不話來。
好在阮寒星也並不急著要她的回答。
她倏然邁步,上前一步。
那個拿著手機,在震驚之下一直沒有關上攝像頭的名媛,看著手機上的畫麵,一瞬間倒抽一口涼氣。
她曾經聽人說過,演員適不適合拍電影,也是有講究的。
有的長相好看,但是在攝像機裏就不會那麼好看,在大熒幕上更是怎麼看都覺得醜。
有的人在現實生活中平平無奇,在電影裏卻會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高級臉。
當初她聽說的時候覺得可笑,並不怎麼相信,這一瞬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為了低調,她的手機位置並不高,明明是從下往上仰拍的死亡角度,可是屏幕裏的人還是那麼好看。
伴隨著阮寒星的接近,她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在手機屏幕上放大。
不見絲毫瑕疵,唇紅齒白,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樣。
猶如點漆般的寒星,懾人魂魄。
這樣的人,不管是現實還是鏡頭裏,都是極美的,美得充滿侵略性,美得讓人窒息。
也難怪她隻是在鏡頭裏出場了幾分鍾,就讓廣大網友奉為“神顏”。